“梦予……”杜老夫人一脸担忧的唤了一声,换做别人定是要阻止孙女去的,孙女如今身子重,下雪天路又滑又颠簸,就怕会出什么事。
“祖母,大哥,你们别担心,我会注意安全的。”杜梦予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温声安抚了一句。
上马车之前还交代杜梦怡把家里那个伤者照顾好,如果今晚她不能回来,要时刻留意伤者是否会发烧,如果发烧就给她留下来的退烧药吃。
杜梦予一手扶着车厢边缘,一手托着肚子,冒险的叫清风把马车尽量赶快一点,产妇难产是很危急的事情,如果她不能及时赶到,害得产妇一尸两命,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想必县令都会迁怒于她,所以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
好在路上不怎么滑,雪下得不是很大,路面又是泥路,不会滑,只是有点颠簸,只要她小心坐好,不会有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县令府上,杜梦予和清风被直接带到产妇的院子里。
县令夫妇和儿子在产房外面焦急等候,里面传来一阵阵产妇的痛苦哀嚎,听声音接近微弱边缘。
县令还能保持冷静,背着手伫立在那里,从他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焦虑不安,他夫人在来回走动着,脸上愁云密布,儿子则趴在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掉眼泪。
杜梦予来到这里就是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县令夫妇首先发现她,还没等县令有什么动作,夫人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迎过来抓住她的手激动说道:“杜大夫你总算来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媳和孙子啊!”
“夫人别急,我尽力而为,能不能救等我看到情况才知道答案。”杜梦予忍住心里的不适,没有挣脱夫人的手,淡淡的安抚了一声。
说完后朝县令看过去颔首打了声招呼:“县令大人。”
“杜大夫,有劳你了,我儿媳就全拜托杜大夫了。”县令对她很是客气,隐隐之中还带着一丝敬意,连自称都是用‘我’字,而不是用‘本官’。
杜梦予点点头,“不用大人你说,我都定当会尽全力的,这时每个医者的责任。”她的意思是不会因为谁的身份特殊才尽力,而是凭着大夫的医德才这么做。
县令满眼欣赏的点点头,“时间紧急,杜大夫请!夫人你快松开大夫的手!”
“好好好,是我失态了……”夫人连忙松开了手退到一旁去。
杜梦予没有多说什么,正想进去,才发现县令儿子还趴在门缝上,这时又听到县令命令道:“灼华,你快让开给杜大夫进去,她能救你媳妇和孩子,再耽搁就晚了。”
灼华这才转过头来看向杜梦予,待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愣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慌忙退到一旁去。
杜梦予进到产房里一股血腥味直扑鼻子,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产妇的身边围着三个稳婆,一个在下方查看孩子是否出来,另外两个在两边身侧,在地上站着的还有个丫鬟和婆子,几人不断的在给产妇打气吩咐她用力。
床上的产妇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有的发丝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痛苦又绝望的看着屋顶,神情有些恍惚。
“我……我不行了,没有力气使出来,救救孩子……”产妇虚脱的说了一声,说完便大口喘着气,两眼开始泛白起来。
“不好,产妇要晕过去了,快掐她人中,千万别让她昏过去,不然一尸两命了呀!”在产妇下方的稳婆见状慌忙吩咐起那两个稳婆,她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继续埋头查看孩子情况。
“快让开!”杜梦予立马冲上来命令道,清风抬手帮她把挡在她前面的丫鬟婆子轻轻推到一边去,在上前把床上的几个稳婆都拉了下来。
杜梦予赶忙飞快的检查一遍产妇的情况,然后拿出银针就给她扎上几针,待她稳定下来后才开始把脉。
通过仪器扫描很快便得出结果,胎儿是横在里面,而且是背部靠向产道,还有脐带绕脖子两圈,情况十分危急,必须马上剖腹取出来。
“你是谁,敢闯进来破坏县令儿媳生产,不要命了吗?”稳婆们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杜梦予大骂道。
“我家姑娘是县令请来给他儿媳接生的大夫,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快出去别妨碍姑娘救人!”
清风看姑娘的表情便知道产妇的情况定是不好了,所以她这边尽量挡住这些人,不让她们过去添乱。
“什么?大夫?”一个稳婆听到大夫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随即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然后激动问道:“可是那个能把人的肚子剖开把孩子抱出来的杜大夫?”
作为稳婆干这一行肯定有关注同行的哪一个接生比较厉害,当她听说有人能把产妇的肚子割开把里面的孩子抱出来,产妇和孩子都能活下来的时候她感到特别惊奇。
因此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这个神医,便知道是一个姑娘,姓杜,是仁心堂的大夫,但是只听其人没见过其人,如今遇到了怎么叫她不激动?
“没错,我家姑娘正是杜大夫。”清风有些骄傲的回答道。
杜梦予不理会这边的对话,她了解了产妇的情况后,便快速走了出去,她要找县令商量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