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闭嘴。
好吧,既然庄云骁有自已的考量,觉得费鸿信不配,那她就听他的。
司雪梨进屋,易蘅和费鸿信都在。
费鸿信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妥,唇色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双手抱着自已浑身哆嗦,好像很冷的样子。
而且他额头的伤经过一晚的发酵,不堪入目。
易蘅见司雪梨盯着看,开口:“他伤口发炎,发烧了。”
但他并不打算理会,反正最后人不死就行。
司雪梨明了,虽说费鸿信这模样很可怜,一头白发临老了才受到如斯对待,可那也是他活该!
就算他记得queen又如何,queen二十多年的失女之痛是拜他所赐,一样很惨!
虽然庄云骁母亲不被记得,可好歹她由始始终都是和自个儿子呆在一起。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最大的安慰。
这世间,有得必有失。
庄云骁从厨房里端出两碗面条,放在桌上,随即大长腿一跨在板凳坐下:“吃吧。”
喊完,低下口囫囵吞咽。
司雪梨在板凳一侧坐下,拿起木筷。
碗里的面条卖相很差,就是清水加面,面汤颜色混浊,应该是面条第一遍没有过水,然后还加了酱油。
面上漂浮着两个鸡蛋。
也不讲究个手法,蛋白融得跟泡沫一样,酱油的颜色渗入,好难看。
但是,见一个挑食鬼狼吞虎咽,那感觉真的爽,司雪梨道:“原来你也知道饿。”
“……”
庄云骁想问她不说话是不是会死。
他自然饿,昨天一天没有进食,这是两天来第一顿。
司雪梨注意到,他们吃面的过程中,费鸿信一直眼睁睁看过来,露出垂涎。
他肯定也很饿了,也是从昨天起就没有进食,易蘅肯定不会给他吃的。
但是,她不想理他。
作为母亲,她对quee的遭遇有着深刻的同理心。
吃完面,上机。
离开前,司雪梨看着庄云骁将所有垃圾都放进大麻袋里,关门之前再三查看,务必还原现场才离开。
司雪梨看着这一幕,内心直感叹。
原来庄云骁不是没有公德心,而是他所有的公德心,都放在家里面。
“对了,你的萤火虫养在哪里。”司雪梨双手背在身后,刚才吃了一碗面条,此时浑身暖洋洋,有了活力。
“那边,以前养猪的。”庄云骁下巴一抬,指向比较远一间小房屋。
司雪梨看过去,窗户都用木板钉死,密不透风的,也看不见里面。
“那以后我跟你来吧,我也想再一次看看漫天的萤火虫。”司雪梨冲他浅浅一笑。
看过昨晚的庄云骁,司雪梨真的大受触动,想到每年有几天他都要受着水深火热……
而上次她在宁乡扶贫,他明明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却还能挺身而出救她,带她上山看萤火虫安慰她,最后还送她回到人群。
点点滴滴,她铭记于心。也不是说有她在他就会不难过,司雪梨只是想,有个人陪着,总比没有好。
庄云骁没有吭声。
以后,他们之间哪有以后,等他托出伤害过她的真相,他们就是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对于无法保证的事,他不会轻易做承诺。
司雪梨见他一声不吭,心想难道他是嫌弃她这个孕妇不成?
不过明年的冬天她早就卸货啦,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麻烦。
见直升机顶上的旋翼开始转动,轰轰轰的响,周遭连带刮起大风,司雪梨连忙爬上直升机,坐好。..
中午,司雪梨回到了出发点,庄云骁所住的废弃建筑。
易蘅一下机就说:“骁哥,我送他回去就行,你送司雪梨吧。”
送费鸿信回船有危险,凯里现在一定像个疯婆子,尤其是当看见费鸿信被折磨成现在这个鬼样,一定更加怒火中烧。
这个险,他去冒就行。
庄云骁没废话,只道:“注意点。”
虽说易蘅曾违背他的意愿办事,绑了司雪梨的女儿去人体实验基地,但是……
从小长大的情谊,他不会真的忍心看他去死。
易蘅感动:“我会的。”
随即粗蛮将费鸿信从直升机拉下来,塞进一辆黑色小车里。
庄云骁则带司雪梨走向他的红色跑车:“去哪?”问完,又自顾自道:“对了,忘记你现在被停工,送你回庄园吧。”
“……”司雪梨觉得他真会扎心。
可是她现在不想回去,一回去就要面对庄臣,对于他隐瞒她的事,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庄云骁拉开车门,见司雪梨若有所思,知道她肯定为庄臣隐瞒她的事而生气,调侃:“要不你在我这住下。”
“我不要。”司雪梨立刻拒绝。
接连两个晚上没有睡好,她现在是靠一口气撑着,她再也不要住石屋。
庄云骁被她嫌弃也不恼:“上车吧,你们两夫妻的事我不管,送你走我就去补觉。”
司雪梨弯身上车。
她不好意思耽误庄云骁,昨晚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