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拍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等这一次回来,我就不去医院工作了,医院里不是少了我这一个医生就无法运转,病人也不会因为没有我就无法康复,所以,我接受了医学院实验室的邀请,等我回来,就在实验室里上班,平时就朝九晚五,跟你长长久久,好不好?”
许诺摇头,“不要,我就是不许你去F洲。”
那里现在太危险了,随时有被传染的风险,而且现在,那边已经混乱了,如果不是有些势力在管控当地的ZF,恐怕只会更家混乱。
更何况,她的父母都已经在一线奋斗了,如果丈夫再去,她一个人真的会疯掉的!
许酒一时无言,这一刻,才发现许诺有时候,固执的可怕。
他无法做到放弃救治任何一个人的机会,许诺想要的那种一心一意,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不到。
许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服许诺。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的陷入了一场沉默。
许诺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不管自己怎么闹,不管自己怎么去阻拦,怕是都已经没有半点作用了。
可是……
许诺叹了一口气,松开许酒,一个人钻
进被窝,背对着许酒,有些话,说多了,其实也已经没有了意义,自己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如果许酒还是要去,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只是,她实在不想面对这个事情。
许酒在答应要去支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吗?
她不想用最坏的结果去衡量,但事实上,如果去了,就是给了最坏的结果让自己一个人面对。
她无法承受那样的结果。
其实,结果是怎么样的,她的内心早已经十分清楚,只是,还想要闹一闹,想要吵一吵,想要看一看,自己是不是能做些什么,是不是自己很重要,重要到,让许酒可以放弃那些天职。
可是终究,还是她想多了。
终究,是自己不能阻止许酒。
这是一场,拿命去赌的支援。
她爱许酒,不想失去许酒,所以不想让许酒去。
而这一次的情感和理智的挣扎,不是平时的那些治病救人,而是有可能,许酒会失去生命的。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无法看着她去的。
许酒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重逢的欣喜,就这样被下一场分别给搅乱。
许酒起身,默默的收拾自
己的行囊。
他爱许诺,也不想和许诺分别的,可是,他也无法放弃自己身上的责任,这本不是相互矛盾的地方,只是,因为许诺的阻止,就开始变得矛盾了。
他理解许诺的情绪,却无法真正的满足许诺的想法。
许诺听着他悉悉索索的的声音,心里更是难受,他不给自己解释了,只想着他的病人,想着他的责任,可是自己,也是他的责任啊,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彻底。
许诺在心里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浊气,觉得自己都快要把肺给叹出来了,可许酒依然自顾自的收拾行李,丝毫没有要来安慰她的意思。
深夜,同床异梦。
两个人背对着,没有半分睡意。
许诺默默的起身,往自己的绣房走去,和许酒这样毫无交流好无爱意的待在一起,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许诺看着绣房里的这一摊子,拢起了长发,坐在绣框前,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作品。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面对家庭的冷暴力,这实在是太伤人了。
她不断在怀疑自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她,还会不会选择许酒?
从结婚到现在
,每一次,自己都在说服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要理解许酒,要知道许酒的职业是医生,和任何人接触,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在大半夜的时候被医院给叫走,她都觉得自己必须要理解。
可是现在,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理解,是真的理解了吗?
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理解过许酒吧,只是强迫自己必须去接受的。
然而,许酒一次又一次的态度,让她终究是惶恐不安。
许诺想到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心里更加忐忑。
当一个人的恐惧被放大之后,就会变得更加惶恐不安,如果不是还有几分作为成年人的理智,许诺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许诺看着眼前的白鹤,陷入了沉思……
许酒轻手轻脚的站在门口,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拳头紧了紧,他忽然发现,许诺现在,对自己应该是很失望的吧。
可是,作为一个医生,他怎么能在自己被需要的时候,去做一个逃兵呢?
这一刻才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给许诺安稳的生活。
她担心自己的未来,生怕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就要被感染,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自
己想的,却是千千万万个正在被病痛折磨的病人。
在这一点上,他无法跟许诺达成共识。
许酒后悔了,后悔娶了许诺之后,无法给她安定的生活,无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