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
冯不六摆了摆手,散去眼前的灰,慢慢露出满目疮痍的药房。
“这就是你说的,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
萧云棠呵呵呵地干笑两声,“那啥,我其实也没说错嘛。”
上次是飘出毒烟致幻大家,这次是炼丹炉炸掀翻屋顶。
的确不是同样的错误嘛。
她撑着下巴,还像模像样地分析起了原因。
“炼丹炉会炸,应该是温度太高的缘故。毕竟炼丹炉的熔点也就一千来度,以灵力加持的火力,威力会大.大增强。而我还没掌握好爆炸的临界点,所以才会出现意外。嗯,就是这样。”
冯不六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
啥啥啥?她这说的这些都是些啥?
爆炸的动静,把府内的其他众人也惊动过来。
萧绝第一个跑到萧云棠身边,把她从上到下,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紧张地询问:“棠儿,你没受伤吧?”
萧云棠笑着摇头,“没事。”
她多机灵啊,瞧见不对劲,立刻拽着冯不六就施展出了幻影步。
只要她逃得够快,阎王爷就追不上她。
“怎么了?怎么了?有刺客吗?”
“我的老天爷,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房子说没就没了?”
萧景瑞他们也紧跟着赶到,看到一地的残垣断壁,赶忙地召唤护卫戒备。
“没,”萧云棠看着大家慌乱成一团,赶忙地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没有刺客,我就是炼了个丹药,炉子炸了。”
炉……炉子炸了?
众人看着被整个掀翻的屋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学医的,都那么恐怖的么?
冯不六也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自己让萧云棠学医的正确性。
到底是在造福苍生,还是在祸害苍生?
萧云棠却不管大家怎么想,兴致勃勃地又弄来了一个新的炼丹炉。
她可不是那么轻易言败的人,若失败了,总结经验,再次来过就是。
巧月看着自家小姐专心致志的样子,顿了顿之后,吩咐下人:“去多请几个瓦匠来,包月!”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头次的经验,萧云棠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势大小,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炼制出来两颗补灵丹。
就是那颜色,黑绿黑绿的,莫名散发着一股黑暗丹药的气息。
萧云棠跟冯不六研究了半晌,谁也不敢下口。
最终她大手一挥,让人抱来了大黄。
“吃吧,这可是补灵丹,好东西。”
狗子会有什么心眼子呢?
“嗷呜”一口,
就吞进了肚子里。
两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大黄有什么异常反应,反倒出现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你发现没,这狗的毛发好像比之前更柔顺了,眼睛也更清澈了,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地平和……”
冯不六说着,干脆抓起狗爪子号了把脉,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
这补灵丹,不仅能够修复受损的血脉经络,还能益气补血,让人从内到外散发光泽,简直堪称疗补圣品!
“那我吃了。”萧云棠听着冯不六的话也不再犹豫,赶忙地把剩下那颗丢在嘴里。
“别说,跟嚼糖豆似的,还蛮好吃的,就是吃完有些想睡觉。”
冯不六道:“嗜睡是正常的,你也累了那么久了,回去休息会儿吧。”
看着萧云棠进了房间,他也领着大黄准备离开。
没想到大黄忽地蹭了蹭他的腿,“呜呜”了两声,似在撒娇。
冯不六看它连比带划的,还真看懂了,“你是说,走不动路了,要抱?”
“汪汪~~”
冯不六看到大黄的反应,突地头皮发麻。
大黄平日里可凶猛了,狗见狗躲,啥时候变得这么娇羞了?
那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
真躺在床上了,萧云棠反而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睛望着顶上的纱帐,突地就有些想家想师父了。
眼泪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她都不知道,摸到脸颊上湿润一片时,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怎么突然间这么多愁善感了?”
她想把眼泪擦掉,却越流越多,好像心里一处柔软被触碰,满腔的酸与涩。
万里之遥外,燕淮心头一悸。
他摸着胸口,竟也生出一丝难过的情绪来。
血骨龙戒跟他血脉相连,戴在萧云棠的手上,他亦能察觉到她的情绪。
她现在,好像很难过?
“继续追。”
他吩咐青左、青右,而后席坐在马车内,一抹魂识出窍。
“真是的,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萧云棠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言自语。
直到,冰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她错愕地抬起头来。
“燕淮,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只是分了抹神识回来。”燕淮坐在床边,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珠,“哭得这么伤心,可是想我了?”
换做寻常,萧云棠只怕立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