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四年,即公元181年,天下大乱已经显现出来了征召。
这一年檀石槐死,强盛的鲜卑开始走向分裂和衰弱,再也不能重现昔日匈奴力压大汉的光景了。
还在这一年,让大汉上下都极为关注的事情便是,朝廷设置了禄骥厩丞,领受郡国调(征发)马。
这就是今年马匹价格大涨的原因所在!
朝廷的政策或许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执行这个政策的人却是坏的。
于是不管是驽马还是战马,都被豪强大族占了政策的空子,他们垄断了马匹上下游的售卖!
战马最高时的价格达到了两百万钱一匹,稳定下来的价格最少也是一百多万钱一匹了。
朝廷军队就出现战马紧缺的局面,但在这个局面下,汉军之中还在源源不断的将战马放出去售卖。
这种奇怪的景象下,唯一肥了的就是豪强大族了。
李彦的铁粉能一下子送出来数十匹战马,相当于是送了几亿钱了。并且这点钱对那位蓟县豪强来说,完全是小意思,说送就送了。
看着这些战马都是上等的好马,刘备抚摸着自己的战马对简雍说道:“这些战马应该是来自辽东,只有辽东才有这种战马。放在军队当中,只有精锐骑兵才能拥有。本来是用来杀敌冲锋的战马,现在却成为了我们用来赶路的工具。这战马何其不幸也!”
简雍也喜欢眼前的战马,对刘备说道:“汉军中的军官倒卖战马,难道就不怕朝廷发现吗?”
“这卖掉战马的钱,一层一层的分红,谁会去给朝廷说了。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了,等闲人怕是撼动不了。”刘备道。
简雍只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样的天下,迟早会要大乱的,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我看啊,第一步就要积累财富。”
“积累财富之后才好招兵买马,如果钱财足够,还可以向朝廷买一个官当当。”
汉灵帝已经明码标价售卖朝廷的官职了,曹操的父亲曹嵩能出任太尉,就是靠着钱财买来的。
刘备若是有钱财,买个涿郡太守当一当,再在黄巾之乱中立下功劳,花点钱财使一个幽州牧,那根本不在话下。
朝廷糜烂的时候,钱财反而能更加的助长自己的升迁。至于功劳,那就算了吧。
简雍决定厚着脸皮:“等到了涿郡,我们把童渊和李彦这些人留在涿县一段时日,然后我们将这些战马给倒卖了,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挺无耻的。这不是君子所为。”刘备道。
简雍说道:“这是咱们积累资本的最快的方法。无耻是无耻了点,想必他们二人也不会怪罪的,只是让他们步行去真定罢了。”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钱财不过是粪土,难道我们两个人还能为钱财烦恼吗?”刘备正义凌然的说道。
简雍看着刘备,也不知道这个织席贩履的大耳贼哪儿来的底气说这些话。
蓟县的庆祝盛况和简雍、刘备无关,虽然两人是沮阳之战胜利的关键人物,但谁又会相信,现在天下人都认为是公綦稠的功劳。是公綦稠率领大军在沮阳城死守,抵抗鲜卑大军的进攻,在战斗中斩杀了鲜卑新单于和连的头颅,还缴获了鲜卑王旗,让鲜卑大败而去。
公綦稠才是天下人心目中的英雄。而公綦稠的名字,在北方已经如雷贯耳,小儿之中的歌谣,都在赞颂着公綦稠,称赞公綦稠是大汉的英雄。
这位护乌桓校尉,也不知道是否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份不属于他的功劳给他带来的虚假的荣誉。
简雍与刘备离开蓟县后,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涿县。
眼前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池,让简雍有种恍然之感。
一千八百年后的一个未来之人,来到这个一千八百年前的时代,看着这座这个时代英雄故事起源的城池,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涿县的城池并不算高大,城墙面也不是一块一块的青砖,而是在上面覆盖了一层黄色的泥,故而正面城墙看起来像是一道高达三丈的泥巴墙。
心生敬仰谈不上,简雍只是觉得挺土的。
城外有百姓、商队往来穿梭,城门口堆积了大量的人群和车马。站在城门口负责收取入城税的官吏效率一如既往的低下。
这座城中还有个厉害的人物,名为张飞!
简雍搜索了一番记忆,根据记忆中得知,城中确实是有个张飞,他家中以非常殷富,是涿县的大户人家。
这张飞在涿县纠集了一批门客、游侠,等闲人不敢招惹。
不过由于刘备和张飞的活跃范围不一样,两人之间接触极少。
刘备也有自知之明,没有主动去招惹张飞那边的人。
双方都是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人。
回忆了一番,简雍差点笑出声,刘备没有去招惹张飞,那完全就是不敢去。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那就是刘备和简雍以及刘备的那帮狐朋狗友,只能算是涿县城中的街头小混混,是人见狗嫌的那种。而张飞,出身很好,家中有钱财,他是涿县城中的黑白两道都同吃的大人物,完全是不屑去认识刘备的。
现在的张飞可是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刘备,不过是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