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一脸冷静,只要动了兵刃,就会有人员伤亡,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同于坤一唱一和的,就是为了劝服谢如墉。
“哈哈,笑话,坐不坐的稳不是你们说了算,如今天子年幼不理朝政,大庆万里河山不都是我在打理,他一个无知小儿,在其位偏偏不能谋其政,那为何就不能换个能人来坐,我有何做不得,偏偏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真小人,打着正义的旗号,行的却是同我一般的事儿,谁又比谁高贵呢!既然大家都已经做了选择,那我就尊重你们,来人,先射杀两个,为我助助兴!”
谢如墉一声令下,身后的私兵就拉弓射箭,朝离的最近的一个清瘦文臣模样的男人射去。
那男人身旁的女眷一声尖叫,猛地扑到了男人身上,男人也是目呲欲裂。
“砰~~~”的一声巨响,狄青以长刀挡箭,救下了两人。
“多谢狄将军!”
那男人反应过来,脸色苍白,一脸心有余悸,紧紧的抱紧了怀里的女子。
“往后退!”
狄青脸色森然叮嘱道,见那男子退到了几人身后,才转过头来看向谢如墉:“难不成这就是谢大人的能耐,得不到众臣拥护,索性就杀之而后快,若真是让你登了帝位,那岂不是个暴戾**的暴君?!那如今投奔你的大人们可是要日日提心吊胆了,不然那日犯了忌讳,一不小心就被杀了头,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大人们可看清楚了,如今可还要拥护这心狠手辣之人?!”
狄青看着以谢如墉为首的一帮人轻笑道。
如今见到他们闪烁不定的眼神,心里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狄青,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挑拨离间,不知你那心上人嘉柔县主如今如何了,我可是派人去胭脂巷把人请了过来,想必马上就要到了,与其在这里同我浪费口舌,不如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祈求我放她一马!”
谢如墉怒极反笑:“还有于将军,想必你的家眷也快到了,不知到了那时,你们可还能如现在这般淡定!”
一番话说的狄青同于坤都变了脸色。
按理说今日他们突然发难,家眷也都是提前安置好的,谢如墉应该没有机会去抓人才对。
但这老狐狸在朝中结帮拉派已久,他们一时也摸不清他的底限,若他还有其他帮手暗中帮忙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知今日拿下谢如墉并非易事,也设想了无数可能,准备了无数后手,但一但牵扯到家眷,若是被威胁了,那就束手束脚,所有后手都施展不开了。
两人一时间分不清谢如墉话里的真假,当下都默不作声起来。
“罢了,想必你们也不会相信,不如咱们就等着,看是你的五万兵马先到,还是你们的家眷先到,来人,把陛下抱过来!”
谢如墉命人端了把太师椅坐了下来,哭的奄奄一息的幼帝被他抱了起来,一脸慈爱的帮他擦着眼泪。
“你放开他…谢如墉…有什么事儿冲我来,不要伤害陛下!”
太后一脸惊恐不定,生恐谢如墉一个失手,拧断了孩子的脖子。
“自然是要麻烦太后的,不如你现在就进宫把陛下的玉玺取来,待会儿的禅位诏书上若是没有印玺,那可如何是好,老夫既然要坐这个皇位,自然是要坐的名正言顺,如此就麻烦太后跑一趟了,您放心,那宫中禁卫军首领是我的人,自不会难为太后的!”
谢如墉端了仆从递过来的茶水,喂了幼帝一口,见他乖乖巧巧的模样,仿佛十分欣慰,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但他一脸笑意的模样却是让太后瞬间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太后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不成?五郎,既然你同太后私交甚笃,不如你陪太后走一趟吧!”
谢如墉朝一旁的谢恒说道。
“是,父亲!”
谢恒此时只觉得腿都是打颤的,他知道父亲的狼子野心,但这一刻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始料未及,一时间竟然心惊胆战的很。
看着父亲投过来的阴冷目光,谢恒心里一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前拉了太后一把。
狄青跟于坤此时倒是没有任何阻止的念头,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他们倒要看看,这谢如墉究竟有多少后手。
当下两人都没动,身后的诸位大人虽然小小的躁动了一番,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随着太后被跌跌撞撞的拉扯出去,一时间这满是人的院落竟然落针可闻,彻底安静下来。
院里的梧桐树上,恼人的知了不知人间悲喜,兀自叫的欢畅,灼热的光线丝丝缕缕的,越接近午时,温度越高,不少女眷都已经妆容残退,一脸狼狈。
众人仿佛都被投放进一个透明的琉璃罩中,只能看到众生百态,却被琉璃罩隔了声音,鸦雀无声的。
只有谢如墉膝上的幼帝,被谢如墉捡了个孙子的拨浪鼓,逗的眉开眼笑的,完全忘记刚刚的号啕大哭。
不知人间疾苦的幼童,此时倒是最幸福的。
在这一片安静里,狄青同于坤却是心里忐忑不定,度日如年一般。
好在这难耐的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就听见垂花门外有动静响了起来。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