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闻言脸色更不好看了,但却不敢表露半分,只低头端起茶杯往嘴边凑,借此来掩饰难看的脸色。
他如今满心焦急,算着时间只怕这两日少将军就要带领将士们翻过辽山山脉了,剩下的路程就快了。
若是不及时的通知他们,只怕要落入敌人的圈套。
当下他也没心思再跟钟林东拉西扯的,恨不得赶紧出了门去找个僻静的地方飞鸽传书。
“钟…兄,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其他事儿,我先回去了,改日请你喝酒!”
赵四一脸歉意的说道,那歉意里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焦急,让钟林没有忽略。
“这又出不了门,你能有什么事儿,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喝酒什么的,就今日吧,我不用你请我,我这里有好酒,还有我昨日买的卤味,咱这就喝上吧!”
说着,钟林不等赵四推脱,就手脚利索的拿碗筷酒杯,没一会儿就摆到了桌子上。
“别…别…”
赵四阻止不及,见东西都摆好了,又见钟林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当下是欲哭无泪。
这可如何是好!
“来来来…咱们哥儿俩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了,上一次你可是放了我鸽子,今日必定不醉不归,不到太阳落山定不让你走!”
钟林兴致勃勃的招呼道,赵四看着早上初升的太阳,当下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得赶紧把消息递出去才行,当下咬了咬牙,端起酒杯道:“我敬钟兄一杯,多谢钟兄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说着就一饮而尽。
“客气客气~赵兄太客气了~快~别光喝酒,吃菜吃菜~~~”
既然摆脱不了,那就把他灌醉了脱身吧。
赵四如此想到,当下敬酒更是殷勤,一杯接一杯的。
没一会儿就喝的钟林面膛发红,有些口齿不清起来。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头脑发懵,有些晕晕乎乎的。
但总归意识还在,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当下竭力保持着清醒。
“不行了不行了,歇一会儿歇一会儿~”
钟林喝的有些意识不清了,眼神都呆滞起来,话没说完,就爬俯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钟兄?!钟兄?!”
赵四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意识还算清醒,见钟林昏睡过去,就唤了他两声,见他无动于衷的,才总算松了口气!
再喝下去他也要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当下摇摇晃晃的起身出门,还惦记着飞鸽传书的事儿,这可耽误不得。
出了门一看,已经快到午时了,赵四当下着急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僻静的地方奔去。
而他前脚出门,后脚爬俯在桌子上的钟林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刚刚神志不清的模样。
“果然是你!”
钟林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想起少年时两人一起做工的画面,露出个苦涩的笑来。
当下吩咐手下盯紧了赵四的一举一动。
这头儿辽山山脉里的拓跋锋,正带着将士们原地休息。
“少将军,到今日日落之前,咱们差不多就要出了这山脉了,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若是急行军用不了三日就能赶到平饶城下!”
“嗯,出山脉前让大家多休息休息,出了山脉就容易暴露,咱们得加紧步伐,不能给平饶城太多准备的时间!”
拓跋锋一脸冷峻道。
“是!”
那亲卫恭声应和道。
到了乌金西坠之时,他们离那山脉的边缘近在咫尺。
“传令下去,今日原地休息一晚,明日开始急行军!”
“是!”
拓跋锋吩咐下去,看着身后的崇山峻岭在幽深密林的掩护下影影绰绰的,看似高不可攀,不可逾越,但他也征服了它,虽然折了将近一千将士。
又望向平饶城的方向,想到它的热闹繁华,当下心潮澎湃。
总有一日,自己要成也这平饶城的主人。
拓跋锋野心勃勃。
这头儿喝的上头的赵四晕晕乎乎的写了封信飞鸽传书送了出去。
谁料那飞鸽刚出了难民营就被人打了下来,来人看了一眼那密信,当下轻声一笑,就重新装好,把信鸽放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精神饱满的大元将士们整装待发,准备开始急行军。
当正准备走出山脉之时,就看到那跌跌撞撞飞过来的信鸽。
“少将军,是飞鸽传书。”
亲卫亲自拿了那信鸽送了过来。
拓跋锋不耽误,三下五除二的展开了那密信。
一目三行的看过去,当下脸色大变。
“少将军?!可是前线有什么变故?!”
那亲卫看拓跋锋脸色难看的紧,还以为是前线自家大帅又吃了败仗。
拓跋锋不说话,只把密信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