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景扶了扶额。
织锦一眼斜过来,“人家对你一腔真心,为了能留在大宁,不惜给自己下毒,真是痴情。”
宁怀景无奈道:“这样的痴情,我消受不起。”
后宅的这些手段他见了都心惊,也更加坚定了绝不纳妾的想法。
“那个屁倒是放的时机恰好。”宁怀景夸到。
要不是穆罗伊打断了太上皇的话,宁怀景还真有点为难。
织锦往天翻了个白眼,要是穆罗伊听到这话,估计能直接气吐血。
虽然现在没吐血,也差不多了。
穆罗伊是被抬着出宫的。她本就肠胃受了凉,再加上织锦的药,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回到驿馆,吃了大夫开的药,穆罗伊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有了点力气,她就开始生气了。无边的怒火快要把她包围。
从怀里掏出瓷瓶,穆罗伊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她倒了一点在茶杯中,递给随身侍女,“你喝。”
那侍女吓的要死。穆罗伊不耐烦道:“我都能喝,你不能?”
侍女不敢再拒绝,把茶水喝了下去。闭着眼睛等死。
等了片刻,就觉得肚子在动。然后接二连三的噗嗤声响遍了屋子,伴随
着的还有无法描述的气味。
穆罗伊没忍住,吐了出来。晚饭吐的干干净净。
心里把织锦从头到脚都给咒了一遍。她敢确定,肯定是织锦动的手脚。只是无凭无据的,说出来也没人信。
这个哑巴亏吃的穆罗伊没呕死。
织锦一夜好眠,第二天精神抖擞的起床,就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皇陵走水,安顺伯受了伤,太上皇想接他回来看病。”
“好好的,皇陵怎么会走水?”织锦问。
蓝烟道:“听说是康敬伯府的小厮,在值夜时喝酒,烛台倒了没发现,火势蔓延开来。皇陵和康敬伯都没事,只有安顺伯被倒下的房梁砸中了脑袋,现在还昏迷不醒。”
昨夜皇宫里歌舞升平,京城外的皇陵冷冷凄凄。康敬伯府里的小厮,不满中秋节被派去值夜,就偷偷聚在一起喝酒,结果喝出了事。
皇陵走水是大事,一大早就报回了京里。
听说皇陵没事,织锦松了口气。可宁祁安被砸伤……
织锦不信那么巧,“伤的有多重?太上皇居然要把人接回来?”
话说太上皇有这么不长记性吗?宁祁安给他下毒才过去多久,现在就原谅他
了?
“貌似挺严重的。”蓝烟也觉得太上皇脑袋不太好。宁祁安弑君篡位,别说伤重,就是死了也活该啊。
还要接回京来医治,真是闲的没事做给人添堵。
织锦揉揉脑袋,太上皇想一出是一出,为难的还是宁怀景,“皇上呢?”
“被太上皇叫去长宁宫了。”
太上皇回京,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就住在长宁宫了。宁怀景本来想给他挪到其它地方去,后宫那么空,多的是院子。
太上皇非要住长宁宫,理由是想陪陪太皇太后。
带着嘉嫔在太皇太后眼前晃悠,照他这么陪人,还不如离得远远的。
“去长宁宫。”织锦匆匆用了两口早饭,带着宫女直奔长宁宫。
长宁宫里,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各坐一边,嘉嫔在太上皇身侧侍奉。
宁怀景坐在下首,太上皇在发火,“居然敢在值夜时喝酒,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嘉嫔劝他,“您消消气,好在虚惊一场,皇陵无碍,除了安顺伯,也没有人员伤亡。”
太上皇不满,“安顺伯不是受伤了?还伤的挺重?皇陵那里连个太医都没有,把人召回京城治病吧。”
太皇太
后放下茶杯,“太上皇此举是不是不太妥当?别忘了安顺伯是为了什么去的皇陵!”
嘉嫔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太上皇叹了口气,“朕当然记得。那个不肖子,只是朕也是为了景儿好。”
“安顺伯在皇陵受伤,难免有人会怀疑景儿。当然了,朕是相信景儿的。但流言可畏,景儿不管不问,也让人觉得凉薄。把人接回京,既能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显出景儿宽仁。”
织锦刚进殿,就听到这一席话,心下顿觉好笑。
要真是为宁怀景好,就不会这么说了。就算提也该宁怀景提。
宁怀景主动提出把人接回京养病,太上皇不同意。宁怀景的宽厚之名不就有了,还不用接人进京。
现在太上皇先提了,还打着为宁怀景好的旗号,宁怀景想拒绝都不行。
宁怀景淡淡道:“那就接回来吧。”
皇上一脸欣慰,“还是景儿懂事。”
得亏织锦来的急,吃的早饭少,要不都能吐出来。原本对太上皇还有三分好印象的她,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织锦揣摩了下太上皇的心情,大约就跟退休了的老干部似的,一时接受不了大权
旁落。别人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或者找些别的兴趣爱好,到了太上皇这,就想使劲的作妖折腾找存在感。
先前因为中毒病重,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心灰意冷之下,把皇位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