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崇阳侯的腰上还搭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臂。
胡冰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想她堂堂司马府大小姐,如今不但要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躲在阴暗中,还要跟着下贱的妓子一同陪睡一个男宠。
恶心,厌恶透顶。
她轻轻起身,不想与这对狗男女躺在同一张床上。
只是,还未迈下床,就被一双大手拉住,摁进了锦被里。
“干什么去?”
是崇阳侯的声音。
“要亮天了。”
被圈进他的怀里,她只闻到了他浑身上下的脂粉味,心里愈加恶心。
而此时,他身后的另一个女人白色的手臂如莲藕一样缠了上来。
“侯爷。”
那声音,贱,腻,听的人浑身一冷。
崇阳侯一手搂着一个,一双眼在两个女人身上玩味一笑。
“柔儿也醒了?”
被唤做柔儿的女子半压在崇阳侯的身上,勾着魅惑的眼睛看了眼胡冰玉。
胡冰玉冷脸白了她一眼。
“呵!胡大小姐这叫什么眼神儿,看不上柔儿,还是觉得与柔儿一同服侍侯爷掉了你大小姐的身份?”
胡冰玉没说话,起身穿衣。
如若是从前,她绝不会忍着脾气,定会起身狠狠掌掴了这个贱婢,然后乱棍打死她。
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成为弃子的她,偌大个京城,只有崇阳侯一个人可依靠。
“爷,您看看她。”
柔儿不忿。
崇阳侯伸手在柔儿脸上拍了拍。
“乖,下去,本侯有话和胡大小姐说。”
那柔儿一副迷恋的模样,乖乖点头,穿了衣服,出了屋子。
崇阳侯戏谑的看向背对着他的胡冰玉。
“怎么?谁惹到你了?”
胡冰玉攥着拳头,冷冷开口。
“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报仇。”
崇阳侯起身,随意伸手披上衣服,冷笑了一声。
“胡冰玉,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本侯记得,当初在尼姑庵,你勾着本侯上了你的时候,可是极尽妩媚之能事,怎么回到京城,反倒端起了你大小姐的架子。”
“是不是觉得回了京城,你就能鸡头变凤凰了?”
胡冰玉闻此,猛然转身看向他,一双眼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崇阳侯,我不是那些卑贱的女人,不是你养在府中的金丝雀,你如此折辱我,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宣扬出去,让太后--”
“你敢。”
胡冰玉话未落,崇阳侯已经遏制住了她的脸颊。
“你别忘了,你只是被太后遗弃的弃子罢了,如今你祖父和父亲已死,司马府日落西山,早已荣光不再。”
“如若不是本侯怜香惜玉,为你筹谋,你早就烧死在了尼姑庵。”
一边说着,一边猛然拽下她的上衣。
“瞧瞧你这一身的青紫,还真当自己是清白之躯,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胡大小姐?”
“哼!找太后。”
“你可知,太后如今有了更能掌控的棋子,那陆明欣比你清白,比你懂事,比你更像高岭之花。”
崇阳侯说着,闭着眼狠狠吸了吸鼻子。
“就是可惜了,如若她不是太后的棋子,本侯倒是真想尝一尝那高岭之花是什么滋味。”
“一个是胡家大小姐,一个是曾经的郡主。”
“哈哈哈。”
崇阳侯眼中一丝变态的淫欲一闪而过,随手一丢,就像扔一块破布一样,把胡冰玉摔在了地上。
“至于你最痛恨的洛九黎,如今被九王保护的密不透风,别说是本侯,就是太后和贵妃也只能见机行事。”
“而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在挑战本侯的底线。”
“因为,如今的京城也只有本侯这崇阳侯府能护你性命。”
崇阳侯说完,讥笑着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
窗外,晨光初露。
当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寝室的帷幔上,洛九黎也幽幽醒了过来。
身边的床铺微温,还残留着独属于那个人的味道。
不用想,她也知道他定是去了校场。
自己起身,穿衣,下床。
想必,她是这古代贵族小姐中最省事的一个吧。
门外,南星和南烛听到屋里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
“主子醒了?”
二人熟练的一个上前扶住洛九黎的胳膊,一个去准备洗漱用的温水。
“王爷又去校场了?”
“是,王爷不让属下们打扰主子好眠。”
此时,南星也已经带着婢女,端着温水进了屋。
洛九黎没说话,安静的洗漱完。
屋里的人也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儿。
洛九黎坐在梳妆镜前,看了看外面。
“按照平日的时间,这个时候,王爷也该回来了吧。”
这正说着,院外便传来脚步声。
接着,一身墨色锦袍,广袖口和前襟处都绣着祥云暗纹,腰间束着白玉锦带,又配了同色的流云玉苏,如墨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