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要得到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没有丝毫希望的,反而得到的不费吹灰之力。”
崇阳侯的声音,逐渐冰寒的可怕,愈加阴鸷的可怕。
胡冰玉浑身颤抖不停,想起那些求而不得的日子,想起那些人对自己的羞辱。
不,凭什么,凭什么她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凭什么她要青灯古佛,而那几个女人却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与心爱之人赤绳系足,生儿育女。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为家族筹谋,最后却成了被家族抛弃的废棋。
她不服,她不忿,她不可能认输。
她咬着牙关,一抹阴冷划过眼底。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他们。”
“崇阳侯。”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崇阳侯。
“帮我,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崇阳侯似乎就在等着她这句话,毫不意外的挑眉一笑,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眼神却冷酷的如同夹了冰刺。
“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本侯最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
“何况,太后和皇上那儿可是不好糊弄过去。”
胡冰玉闻此,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冲着崇阳侯娇媚一笑,葱玉般的手指覆上他的胸口,随即游离到他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上,抓着他的手指,顺着自己光滑的肌肤抚摸着白皙的脖颈。
“侯爷,我这身子,也是大司马府娇养出来的,肤如凝脂,丰肌弱骨,侯爷尝尝比太后又如何?”
胡冰玉说着猛然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柔柔弱弱扑进崇阳侯怀里。
身娇体软,如湖边的拂柳,再加上身穿的这身衣服,让崇阳侯颇有一番猎奇的意味。
——
自洛九黎受了伤,萧溟玄又找到了不去上朝的借口。
一连两日,堂堂亲王不出府,不上朝,不结交,就是守在院子里,陪着洛九黎鼓捣各种瓶瓶罐罐,修剪梅花枝节,再晚些,会把积压的军中折子给批了。
反正,皇上不说话,朝中也无人敢管他。
这样看似祥和的日子过了两日,两日后的晚上,落霞与乌鸦齐飞,府外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王爷,太后回宫了。”
彼时的萧溟玄正坐在书案后批改军中折子,洛九黎就坐在他身旁,为他慢慢研墨。
“回来的这么快。”
萧溟玄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军中折子,洛九黎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墨锭。
二人行动一致,面部表情一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和慌乱。
管家:合着就他一个人紧张了。
“宫里可有下旨传召?”
管家摇头:
“没有。”
“皇上可有派人出来传话?”
管家依旧摇头。
“没有。”
萧溟玄皱着眉。
“那你还有事?”
言外之意,有话快说,没事快走,别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管家叹气,躬身退下。
这要是让太后知道,王爷和二小姐如此轻视太后回宫,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
“王爷,不怕太后传召吗?”
屋里,洛九黎放下墨锭,在这古代研墨也不是人干的活计,累的她手腕都疼了。
萧溟玄见她轻轻捏动手腕,伸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给她按摩。
“太后享了一辈子的荣宠,这种舟车劳顿,她必定会把所有的事压到明天解决。”
“那今晚——”
“今晚会很热闹。”
萧溟玄淡淡一笑。
“不过你放心,有我陪着你,多热闹只当是看场戏。”
“王爷的意思--”
洛九黎看了眼西院方向。
“太后的人,会想办法与俏月取得联系。”
“俏月是太后派过来的,秋莲实则是胡贵妃的人,所以,她们俩个与背后的主子,都有特定的联系方式。”
洛九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不过,这很好。”
“王爷猜猜,俏月会如何选择?”
萧溟玄松开她的手腕,拥住她的腰肢。
“她没得选择。”
“哦!王爷觉得,她会接受我的条件。”
“当然,有条件才说明她有利用价值,如若不然,她的下场会和秋莲一样。”
洛九黎耸了耸肩。
“好吧,王爷这洞察人心的本事,比我更胜一筹。”
“不过,我还是不太信任她。”
萧溟玄一笑。
“这不难,今晚不就是个试金石吗?只要今晚她做出了选择,那今后她就会彻底为我们所用。”
随着最后一缕霞光落下山峦,黑夜终于笼罩大地。
九王府西院的树上。
啪嚓!
积雪从干枯的枝叶上坠下来,打在地上。
也打乱了屋内之人纷乱复杂的心绪。
窗前,久日未见的俏月已经恢复了身体,手腕上那道伤疤早已经结了痂,只是还是会动不动就痛痒几分,也提醒着她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