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黎:“有区别吗?”
两个人对视,随即会心一笑。
明明是铁血杀伐的冷酷男人,偏偏扮猪吃虎跟她装闷骚。
啧啧啧,她是捡到了什么样的宝藏啊!
笑也笑了,闹也闹了,两人坐在亭里欣赏美景。
“你母亲去南华寺了?”
“王爷怎么知道?”
萧溟玄柔和一笑。
他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派暗卫暗中保护。
“那你今天能陪我一整天。”
“当然了,今天是十五。”
两人勾着手指,吹着湖边微风,看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感受着深秋最后一缕暖阳。
“王爷,禁足的日子很美好吧。”
“嗯,有你在身边,很美好。”
“今天晚上,王爷也能在湖边赏月。”
“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洛九黎摇头:
“可别了,上次宵夜,又吃又喝,我有没有耍酒疯。”
萧溟玄笑着看向她,摇头坚定道。
“没有。”
洛九黎:这回答的也太快了点儿,要不要这么明显。
“十五日子特殊,以后我和王爷还是尽量不要喝酒了。”
萧溟玄伸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是因为我体内的咒术吗?”
“这是其一。”
洛九黎也不扭捏,动了动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太后昨天给我赏赐了。”
“嗯,我听说了,你安心收着,万事有我。”
洛九黎沉默片刻,目光看着远处的湖面。
“王爷,我能问个问题吗?”
萧溟玄点头,大概也猜到她要问什么。
“是关于我?”
“嗯,王爷为什么两年前自边疆回京后,要上交兵权?”
萧溟玄不发一语的看着远处好久,才所答非所问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踏进战场的吗?”
洛九黎目光微抬,看着他光洁略带胡渣的下巴,还有从他身上无端散发出的落寞寂寥,突然就沉默了。
萧溟玄见她没说话,继续道:
“五岁离京拜师学艺,十五岁踏进战场第一次南征,二十三岁班师回朝。”
“从五岁到二十三岁,整整十八年,我也想过过平凡人的生活。”
简单两句话,包含的辛苦恐怕无人能体会。
洛九黎眸底深了深,心口有些酸酸的。
“王爷身为皇子,理应受到最好的照顾,为何先皇竟然会同意让你年仅五岁就离京拜师学艺?”
“因为我一出生,司天台的监掌便断言我乃是早夭之像,好不容易毫无存在感坑坑绊绊活到了五岁,一次出宫的路上,差点被烈马踩踏致死,是我师父出现救了我。”
萧溟玄声音压抑,透着某种复杂深沉的情绪。
洛九黎心口更酸了,与他十指紧扣,下定决心,决不成为他的软肋,而是成为他的助力。
似乎也感受到了她默默的心疼,萧溟玄侧着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上交兵权,只是为了想过平凡人的生活,这显然不具有说服力。
但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引起洛九黎的心疼,这就够了。
“王爷,这次如若皇上让王爷领兵出征,王爷该怎么办?还会像上次那样待边疆稳定,再次上交兵权?”
虽然在众多的亲王中,皇上对萧溟玄没有猜忌,尤其信任。
可她也知道,功高震主,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皇上现在对他放心,那将来呢,五年后,十年后呢?
历史上不是没有年轻时英明神武,年老后痴呆糊涂,杀皇后,杀亲子的皇帝。
到那时,一旦皇上对萧溟玄猜忌甚重,一旦萧溟玄把大权交出去,再被一步步削权,甚至安个莫须有的罪名,置他于死地。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萧溟玄转过身来,让她面对自己,一双澄亮的眸子锁住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她早晚会知道他的秘密,但不是现在。
洛九黎抿着唇,不发一语地看着他,良久,缓缓朝他臂弯偎依过去,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我相信王爷。”
“王爷,洛二小姐。”
后方不远处,秦隐低着头叫了一声。
他太倒霉了,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可是,春容那丫头安排好了一切,生好了炭火,只等两位主子过去品尝。
萧溟玄回头,一个眼刀子射过去。
秦隐可怜兮兮的缩了缩脖子。
“主,主子,春容把火锅准备好了。”
洛九黎回头一笑,起身挽住萧溟玄的胳膊。
“走吧,还有什么烦心事儿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萧溟玄:“这火锅到底是什么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
“管家,再加一份羊肉,哦不,两份羊肉。”
萧溟玄吃的额头冒出了微微的细汗。
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