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半个时辰前,那人出了崇阳侯,去往的方向正是大司马府。”
“属下与他交了手,伤了他的一条手臂,故意放走了他。”
萧溟玄站在窗前,眉目凛冽。
“派人守着,不许他踏出大司马府半步。”
“是。”
秦隐得了令,再次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大司马府玉翠轩内。
胡冰玉吃了药,高热已退,虽然整个人精神不济,脸色惨白,但到底比昨晚昏死过去,人事不知要强的多。
“大小姐,奴才该死,没有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务?”
厚重的帷幔后,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手臂上的衣服被刺破,皮肉外翻,殷红的血肉上显然是撒上了止血的药粉,红白一片。
躺在床上的胡冰玉闻此,眼底浸了冰霜,腾地起身,咬牙切齿道。
“你可知,因为你的失误,本小姐一腔心血付之东流。”
“原本受尽屈辱而死的应该是洛九黎,可是结果呢?偏偏为她做了嫁衣裳。”
“咳咳!!”
一想到洛九黎身中千步摇,宿在了九王府。
胡冰玉整颗心怒焰滔天。
嫉妒,怨恨,不甘,让她美丽绝艳的脸上开始扭曲。
即便是咳嗽的声音都带着决然的恨意。
跪在帷幔后的黑衣人神色一滞,尤其是在听到胡冰玉的咳嗽声后,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痛。
“大小姐,奴才该死,奴才任凭大小姐处置,但请大小姐以身体为重。”
“大小姐刚刚醒来,高热才散去,因奴才的失误,让大小姐忧心,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一大早,他听闻大小姐受到惊吓,不但昏迷不醒,还高热不退,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请进了大司马府。
他便开始担心,忧虑不已。
他想见她,想护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不靠近。
他知道,他只是低贱的暗卫,是保护大小姐安全的影子,是最没有资格站在大小姐身后陪伴她的人。
可是,人心不是草木。
从他第一眼看到大小姐盈盈的浅笑,娇美无比的脸时。
他就知道,他无法逃脱了。
大小姐的才情,大小姐的美貌,没人能逃脱。
一旁,紫文赶紧端来水,服侍胡冰玉喝下。
她本是想劝劝的,可是张了张嘴实在不敢提起洛九黎的名字。
她知道,大小姐对洛九黎的恨,就像天生相克的两个人似的,恨不能把那个女人抽筋剥皮。
尤其是在那晚失手之后,洛九黎三个字就成了玉翠轩的禁忌。
胡冰玉发完邪火,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与自己的人设不符。
深吸两口气,死死攥着被角的手指似乎都变了形,可还是控制着声音归于平静。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崇阳侯府多藏两日吗?”
“回大小姐话,是奴才听说大小姐昨晚受到惊吓,担心,担心其他人不能护好大小姐周全。”
堂堂大司马府,被外人如入无人之境扔进来了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这不但是对大司马府的挑衅,更是对他们这些暗卫的羞辱。
“那你回府,可有被人跟踪?”
黑衣暗卫低头看了看受伤的胳膊。
“半路被人跟踪,动了刀剑,好在那人临阵脱逃,奴才才得以回府。”
“不过大小姐放心,奴才是甩掉了尾巴才回来的。”
“甩掉尾巴?你糊涂,恐怕与你动了刀剑的人,是九王府或者国公府的人。”
胡冰玉攥着被角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脸上充满了莫名的神情,一双眼睛来回转动,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走,你马上离开大司马府。”
跪在地上的黑衣暗卫骤然抬头,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可一想到自己身份的差距,又不甘的低下了头。
帷幔后,胡冰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若义国公府那边追究起来,抓到了你,你可有想过后果?”
“如果只是一个义国公府倒还好说,怕就怕九王爷插手这件事。”
“虽然我并未出面,但到底你是我身边的人。”
一句你是我身边的人,让黑衣暗卫顿时眸底柔顺了起来。
“大小姐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便是奴才真被抓到了,也绝不会让那些人伤大小姐分毫。”
黑衣暗卫说完,郑重的磕了个头,目光缱绻的看了眼帷幔后的身影。
随即,起身推门而出。
只是,他不会想到,他这一步踏出的却是万丈深渊。
——
清早,深秋的冷寒荡下了京城的最后一片落叶,皑皑的一层雾色朦胧而迷幻。
洛九黎是被南烛,南星从床上硬生生挖起来的。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我又不用练功,不用早起。”
洛九黎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雾蒙蒙一点儿阳光都没有的窗外,表达自己的抗议。
“主子,九王爷来了?”
“主子,九王爷说带您去看场大戏。”
瞪!
洛九黎瞬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