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像是敲击模板的声音。
禹末乡眉头微皱,脚步慢慢的向前,手中的刀子已经是蓄势待发。
他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那张大床的下面传来的,就像是在这床里面有一个人,正在不断的用手指敲击着床板。
床下……有鬼……
“咚咚咚……”
而当禹末乡距离那张床还不到一米的距离时,那咚咚咚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整个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呼哧……呼哧……”
禹末乡剧烈的喘息着,忽然,转头想着窗子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此刻在那窗子上面……
一张惨白无比的人脸正贴在玻璃上,狞笑着……
而那张脸仔细去看的话……正是钱小雨的脸!
不过眨眼间,那张人脸在这个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禹末乡不知道那鬼魂是不是走了,亦或者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当中潜伏着,等待给自己致命一击。
他拿着刀,掀开了眼前的床板,而很快,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夹带着尿骚味和粪便的臭味从这床板下面传来。
在这下面……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具是陈北的,另外一具则是……
一个女人!
要是换做宋建等人,现在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开始撒丫子跑了也说不定。
想在公寓当中活下去,比的绝对不是谁跑得快,再快能快得过鬼魂吗?
比的是谁能先解析出生路是什么,而这需要的是胆魄以及惊人的运算能力,当然还有一定程度的运气。
很多死在公寓试炼当中的人并非是他们不够聪明,只不过是运气太差了一些而已,当然运气其实也能算的上是实力的一部分。
从陈北那遍体鳞伤惨兮兮的尸体上来看,这个人应该在死亡之前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的,甚至在那床板上,禹末乡还看到了好几道
狰狞的划痕,上面满是血迹。
那明显是用指甲硬生生的抓出来的,甚至于陈北尸体的受伤,指甲都已经是严重的外翻脱落……
禹末乡深切的明白这说明什么……
从他掀开床板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一分钟之前,这陈北还是活着的,或许在禹末乡掀开床板前的遗产案,陈北才真的死了。
从陈北和范通海两个人消失的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是陈北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当中竟然没有死反倒是受到极大的肉体上的折磨,最后才死去。
这一点显然就是那鬼魂有意而为之了,禹末乡的眉头紧皱,其实对于人来说,很多时候,其实死亡也算不了什么。
看电视的人,经常就能听到一句话“给我一个痛快的,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痛快或许是一个人在死亡之前所能享受到的最后的人道待遇了,当然这也是很多人所极致追求的一种待遇。
死不可怕,痛快就行,真正可怕的是痛苦至极的死亡。
比如车裂,比如腰斩,比如凌迟,所以这些酷刑才会那样的被人所恐惧。
痛苦的死去这应该是公寓的住户现在最害怕的事情了,禹末乡表示理解,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来说……
那个鬼魂杀人为何还要把他们的性命留这么长时间呢?
禹末乡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范通海身边的那具女尸,相比于陈北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惨兮兮的死相,这女尸要简单的多。
如同焦炭一般漆黑的尸体。
全身漆黑一片,显然是在死亡的时候被烈火严重焚烧所至,禹末乡也是通过这尸体身上的一系列的女性特征才判断出这具尸体是一个女人。
可是现在这女尸和陈北的尸体之间所呈现的姿势却十分的暧昧,简
单的说,陈北似乎在抱着这具女尸,如果不考虑现在这种恐怖的样子的话,这两具尸体的样子,似乎更像是搂抱着睡在一起的情侣。
当然陈北是条单身狗这一点禹末乡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眼前的情况也只能是鬼魂所搞出来的。
“这是什么?”禹末乡忽然之间注意到在陈北右手边的床板上似乎写着几个字,那几个字显然也是用指甲硬生生的扣上去的。
禹末乡蹲下身,仔细看去,现在他距离这两具尸体可以说是非常的接近,要是在这个时候这两句尸体有什么异动的话,对他来说将会非常的危险。
现在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禹末乡的暮光看向门板上的字,自己歪歪扭扭,十分潦草,倒也勉强能够辨认。
“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禹末乡疑惑,这自己明显是新刻上去的,字体上的血迹到现在还没有干,禹末乡的暮光看向了一旁的陈北,这应该是在他临死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刻上去的。
为的可能就是给剩下的,活着的人以提示,显然那个时候陈北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只是陈北所提到的那个“他”是谁?
亦或者这个他根本就不是他也说不定,总之这是一句没有说完的话,也根本就不可能说完。
这可能是公寓所特意安排的生路,但是公寓所给的生路永远都只会说出上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