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住的院子连门都不要撬的吗?
就这么轻而易举,会不会太简单了?
他可是准备好了撬门的各式小道具才来的。
那人试探地跨入了门内,借着外头昏暗的光线,定眼往床上瞧了瞧,见床上的人动都没有动,那颗紧张到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稳了下来。
他搓手搓脚地走进了屋内。
夜风突然变大了,猛地一下,门应声而关,雨似乎变得大了些,风声鹤唳,随之屋内被亮起的烛光照亮了。
……
日光乍现,空气中轻纱似的雾霭和沉厚的湿意还未消散,西院里有个丫鬟从屋里头走了出来,她轻轻地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石家厨房内倒是点着蜡烛,有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烧着火。
那丫鬟自外头走了进去,不曾想还有人在,吓了一跳。
夏竹探出头来,擦了擦脸上黑色的烟灰,见有人被自己吓着了,即刻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位姐姐,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早,厨房就有人在了。”
那丫鬟叫姜儿,是石唯语的贴身丫鬟,夏竹认得的。
姜儿见她在煮东西,凑了过去,“你在煮
什么?”
“是安神茶,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我家小主子睡得不安稳,殿下说她一喝这个就好了。”
夏竹回话的功夫,拿起了扇子,扇了扇炤台下的火。
“这安神茶好用吗?我家小姐为了三少爷愁了一晚上没睡,这样强撑着精神可真让人担心。”
姜儿放下了手中的竹篮,又与她说笑了起来,“对了,我方才出门给我家小姐买东西去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是看到什么新鲜玩意了吗?”夏竹专注地盯着火候,随意地问了她一句。
姜儿并不在意她的敷衍态度,她凑近了夏竹,有些神秘地附耳道,“你肯定猜不到!我看到寇家二公子被挂在了城墙上,还……他身上没有半缕衣衫遮体,可羞人了!”
她说罢,已经捂着红着的脸,蹲在了地上,将篮子里买来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夏竹愣了愣,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姜儿怕她不信,又急急地道:“我是见昨日在牧场,你家小主子无端端地被寇二少爷针对,心中气不过,这才特意说给你听的,你若是去的早了,许是还能看见他出糗呢。”
夏竹听了,将手
中的扇子塞给了她,“劳烦姐姐你帮我看着火,我出去一趟,若是那个坏蛋还在,我得叫我小主子一道去看,解解气!”
“你就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姜儿看着夏竹跑了出去,露出了鄙夷地笑,她将扇子扔在了地上,随意地踩踏在了上头。
她将把还炖着的安神茶的锅盖子打了开来,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被叠的方方正正的黄油纸。
白色的粉末从纸上洒落进了安神茶里。
虽是下了一整夜的雨,但街道上的早市开得并没有比平日里晚,尤其今日是百姓们赶集市的日子。
大街上很早就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群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一些要去上早朝的官家老爷,也是一早就出了门。
寇家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着蓝袍官服的年轻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在他身旁与他说话的,是寇家老爷。
有一个小厮急急地跑了过来,“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他昨晚一夜未归。”
一听到又是宼元青,寇老爷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他定是又跟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混在了一起。”
“说起他,我倒是想起来,昨天他险些闹出大祸来,若不是有宸
王殿下帮忙,这小兔崽子差点就把石家牧场给烧了。”
“什么?他还敢放火!”
这事情闹得挺大的,但是寇老爷昨夜睡得很早,又被二房夫人力压了下去,便是谁都没敢向寇老爷透露。
“大概就是因为怕被老头你知道,被拉去家法伺候,所以才不回来的吧。”寇元祺耸了耸肩,将官帽随意地扣在了自个的脑袋上,摆了摆手,“行了老头,我上朝去了。”
寇老爷琢磨了一会,随即上前,“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万一石家到国主面前打小报告了怎么办!我寇家可不比他们石家家大业大,没那么多钱赔。”
寇家门房很快地就备好了另一个轿子给寇老爷。
也不知为何,今日抬轿子的人脚程很慢,寇老爷都在轿子里睡了一觉醒来了,都没有等到小厮与他通报。
他便拉开了车帘,见下人竟是将轿子放在了地上,站在一旁歇息着,当下就怒了。
“怎么回事?当老爷我是死的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不想要工钱了?”
下人有些无奈地道:“老爷,今日百姓们赶集,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暂时走不了。”
从寇家到宫里,就只有这条路可
走。
寇老爷从马车窗户内探出头来,往前方看了看,果真如那自家下人说得那样,街道上全是人。
寇元祺早就从轿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