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回到了密云城,住进县衙自己的新家,心中有种浓重的恐惧。
他忽然有些后悔,也许他该听老龙的建议,将纳兰忆君带回来,即使不是为了探听她师傅元璧君的消息,他也不该让她走的。
他的心中猛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祥的感觉,这女子,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纳兰忆君跳崖的事情,他自然不得而知,他心中担忧的是另外的一件事。纳兰忆君这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
那么,她很快会回到元璧君的身边,一旦泄露了遇上自己之事,那么这大匈帝国的太皇太后,怕是要立即对付他薛冲。
他相信老龙的判断,就是十个薛冲,在她的面前,恐怕和十只蚂蚁一样,弱小得可怜。
“蠢材!你现在后悔啦?”
“有一点。”
“我看你是死不认账,不过也没什么,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可以暂时逃过元璧君的知觉。”
“什么办法?”
“此去六十里以西的密云谷,纳兰忆君如果不死,也许她就会自愿成为你的女人。”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哈哈,你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告诉你,我会看相,看出她是短命夭折的相。”
“胡说!你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你会这门功夫?”
“照妖眼?你知道是干什么的,那是用来辨别忠jiān,看透人心的一种东西,我虽然没有法力催动这样的宝贝,不过,我几万年的阅历,眼光还是在的。”
薛冲冲了出去,直奔密云谷。
这一次,他相信老龙的话。
这使他立即想到了他先前升起的不祥的预感。
这无疑是一个绝色的女人,绝色中的绝色,而且她天生的使命,仿佛就是为了杀他。
但自占了她的便宜之后,薛冲的心中,居然无时能够忘了她。
他头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的容颜。
到了此时,他才相信世间有为情而死这种事,一想到她的时候,他就充满了思念。
她的离别,带给他无法斩断的思念。
“就在这里!她一定就在这里,跳下去的!”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启示,薛冲顺着陡峭的山崖,攀援了下去!
“小子,早知道你这么玩命,我就不告诉这件事。”老龙叹息。
在如此陡峭的地方,朔风呼啸,猿猴难以攀越之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骨肉为泥。
但薛冲义无反顾的下去了,凭着一股刚勇,居然给他攀援到了山脚。
然后,薛冲看到一个女子模糊的脸。
他惊恐的跃近,扒开厚厚的白雪,冰天雪地之中,出现了纳兰忆君沉睡的脸。
薛冲的心中一痛,将她小心的抱在怀里,亲吻她的脸,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幸好,摸她胸口的时候,尚有微微的余温。
他将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身上的热力来温暖她。
这一刹那间,薛冲忽然觉得无比的幸福。
“小子,你再不救她,她的命就真的没有了。”老龙叫道。
“怎么救?”
老龙随即在眉心传授了他诸般推拿、按摩、舒筋、活血的法门。
时不我待,薛冲双脚挥舞之中,地下厚厚的雪花被踢飞,露出一片圆桌大小的坚硬实地,脱下身上的披风,将纳兰忆君的身子,轻轻的放在上面,依法施为。
薛冲催动内力,丹田之中的血脂飞速的释放,很快的将周围一丈之地变成洪炉一般,而他额头的汗水,也一滴滴的掉在雪地之中。
纳兰忆君的身子,在逐渐的回暖,她身上的冰雪,也渐渐的融化,肌肉开始恢复了弹性,绝世的容颜,浮现在无数蒸汽的熏陶之中。
可奇怪的是,就算薛冲将身体里最后的一丝血脂释放,纳兰忆君的胸口,还是没有一丝的跳动。
“小子,你再这样催动内力,马上会虚脱而死!”老龙的精告声响起。
薛冲颓然的将双掌离开了纳兰忆君的前胸大穴,心中空落落的,先前的那种喜悦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很想不承认这样的感觉,可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知道,纳兰忆君,或许真的死了。
从数百丈的悬崖跳下,而看她现在的表情,该是自己求死,又焉能不死。
“小子,你以为她死了?”老龙笑了。
看到薛冲失魂落魄的样子,老龙忽然觉得十分高兴。
“什么?你说她还没有死?”
薛冲的心中,蓦然充满希望,站了起来,神色焦急。
“呵呵,这么紧张干什么?”
“快说,她还没有死。”
“她是肉身第八重天纵境界的强者,想死,也没这么容易,以我之见,她已经死了九成,不过还有一成活的希望。”
“快告诉我!”
薛冲颤抖了起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使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此激动,薛冲的额头青筋凸起,仿佛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生命之中的一切。
叹息。
老龙叹息的说道:“或许,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