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返回到家里,让沈清感觉不止是往回走了一百多公里,而是又倒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沈清一直那样魂牵梦萦着莫莉。这个“梦”在那次的“旅游”后幻灭了,停顿了。而今,那种念念不忘的情感又回来了。他每呼吸一次、每移动一步、每眨一次眼皮,脑海里都会跳动着莫莉的身影。
他现在终于确定了,莫莉是爱他的,这一点再也不必有丝毫的怀疑。这很好,真的太开心了。自己可以大步迎向她的爱,不必畏畏缩缩,不必纠纠结结了。
无论莫莉出于什么样的需要,来找沈清,这里面包含的爱,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爱,那一切又怎么会发生?
热恋来得如此迅猛,因此思念也就无比强烈。才刚跟莫莉亲密了一个夜晚,就又分开了,这很不好受。他渴望着第二个、第三个那样美好的夜晚快点到来,这种渴望一天比一天的强烈。
他还有很多话要跟莫莉说,第一要说的、最最紧要的事,就是告诉她,他一定要娶她,要和她做长厢厮守的夫妻。莫莉必须要处理一些复杂的事情,和现任丈夫离婚。而且要马上去办。
他并不肯定莫莉愿不愿意离婚,然后嫁给他。莫莉是否只是想和他做地下情人,这并非没有可能,尽管她绝对是一个端庄而持重的女人。可以肯定的是,沈清自己绝不满足于只跟她做露水夫妻,他要光明正大的拥有她,永永远远的拥有她。
那天莫莉陪同傅雪珍做完胎检,就跟傅雪珍分开了。莫莉回去了她和丈夫的那个家,傅雪珍则回到母亲家里面。傅雪珍回来后,没来找过沈清,因为莫莉不在。
沈清急于见到莫莉,渴望见到莫莉。看不见莫莉,他感觉自己全身正在迅速的枯萎、调榭,浇多少水都没用。
想要见莫莉,就得去莫莉和她丈夫的那个家,而他单独一个人去,显然不可能。别说跟莫莉没有“问题”的时候,和莫莉见面都得小心;如今已经有了“问题”,到她“醋虫”丈夫的眼皮底下去找莫莉,那不是找莫莉,是给自己和莫莉找麻烦。
可不去找莫莉,也实在做不到。沈清不止是思念莫莉,还担心莫莉再次变卦,怕莫莉象一般女人那样变化无穷,上床一个想法,起床又是一个想法。她会不会跟丈夫相处两天,又被丈夫感化了,反而愧疚起跟沈清的那个夜晚。这一切都有可能。
沈清不希望一切对他自己不利的情况发生,不能让莫莉回心转意又投向王少群。这得迅速采取行动,主动去绊住莫莉那颗心,确保它坚定不移的朝向沈清。他得把莫莉可能“憣然悔悟”、立场改变的概率降低到最小最小。
如果要去找莫莉,他得有一个人相陪。身边有了另外一个人,自己就不会那样醒目显眼,也不容易让人胡乱揣测。而这个人非傅雪珍莫属。
沈清于是来到了傅雪珍家里,一番客套之后,沈清直接告诉她,他想去见莫莉。傅雪珍满口答应,说愿意跟他一起去。还说她也很想见莫莉,正愁一个人去太孤单。
她显然就是在努力撮合沈清跟莫莉,真心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天中午,两人就相约一起乘车去往莫莉所在的小镇。车上傅雪珍就说:“沈清,你反正还没找对象,干脆跟莫莉结婚算了。大家都知道你喜欢莫莉。”
沈清还假装不明白:“说什么呢?人家是有老公的人。”
“都说了,莫莉这回一定会离的。她离了,你愿意娶她吗?”
沈清终于敞开了说:“她真离了,我一定跟她结婚。这件事,你要帮我。”
“我当然帮你,绝对帮你。”
约两个小时后,汽车到达莫莉居住的那个小镇。莫莉的家沈清从没去过,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这也是必须傅雪珍带他去的原因。
走过几条小巷,眼前出现一座旧楼,一座四层红砖老式公房。傅雪珍说,这就是莫莉居住的地方。
莫莉家住二楼,穿过封闭的甬道,最末端的那个房间就是。甬道墙边堆满了煤球、纸箱之类的杂物,上方则挂满了晾晒的衣物。
莫莉正好在,只有她一人。看见沈清和傅雪珍出现,举止和语言都是无比激动的,仿佛一直盼着他们到来。
沈清进到屋里一看,房间十分狭小,是个单人宿舍的规模。家俱也很简陋,除了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小茶几当餐桌;一套转角木沙发,一台电视机;这就是全部家当。
房子没有专门的厨房和卫生间,也没有阳台。做饭就放在靠门的位置,一个简易木架归置了他们全部的炊具。
沈清看着这些,内心有些黯然,觉得莫莉不该过如此寒酸的生活,这种生活要跟林月容比起来,落后一百年;跟傅雪珍比起来,也落后五十年;就算跟最没出息、尚未成家的沈清比,也落后了三十年。总之在所有伙伴里,她的物质生活是最没有跟上时代步伐的。而就沈清的心愿来说,恰恰是莫莉应该过上比林月容更好的生活,才合符情理。
不过沈清又暗示庆幸,似乎莫莉现在越苦,他把莫莉带走的胜算就大了一分。
莫莉等他们坐下后,就开始忙着做午饭,这时是下午五点。屋里一直亮着电灯,冬季屋外阳光就不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