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了。”
“你上班的地点在哪儿,可以去看看吗?”
“就在市场里,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乱哄哄的。”
正说着,一个中年女人挑着担子打他们旁边经过,跟莫莉打个招呼:“小莫,来朋友了。”
“是啊,中学同学。”莫莉热情回应。
在那儿站了不到五分钟,就有三四个路人,跟莫莉那样子打招呼。这表明,莫莉很有人缘,招人喜欢。也证明了她待人接物的魅力。
林月容看他们站在路边聊着天没完没了,不耐烦了。催着说:“回屋里去吧,站路边干吗?吃灰啊。”
莫莉这才说:“好,去屋里,去屋里。”
林月容跟莫莉手挽着手,一对情人似的走前面,沈清则跟在她们后边。
沈清看着莫莉的背影,心中忽翻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对沈清来说,莫莉永远是那样的动人心魄,这种感觉却始终不能表露出来,必须深深的藏进心底里去。
莫莉现在也是十八岁的女孩子,不过她的个子没怎么长高,只是脸上脱去了稚气,更添了青春成熟的美丽。那种“美丽”就象本来已经美伦美奂的黑白照片,再加上一层绚丽夺目的彩色。
她比从前更会打扮一些。她的服饰并不华贵,她穿不起高档衣料。但她在头发、衣着方面,总是会搞些小聪明、玩些小花样,更加充分的体现着她最精致的美。
她有着超越一般女人的审美素质,知道怎样去表现一个女人最光辉的一面,女人的气质美。这种“气质美”,单凭高档的衣料是徒劳的;这种“气质美”,即使被裹在粗糙的麻布里,也一样的熠熠生辉。
他们来到了莫莉的单人宿舍。宿舍并不大,只二十多平米。陈设也很简陋,就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方桌,几条板凳而已。不过,屋里很干净,打扫得一尘不染,物品摆放都齐齐整整。屋里似乎洒过香水,有一种幽幽的芬芳。或许并未洒过什么,就是莫莉身上本来的芬香。
莫莉打来清水,先让沈清和林月容洗把脸,天热车上闷,他们一头都是汗。洗过脸,三个人一起去市场买菜,准备做饭。买菜的时候,莫莉又邀上了两个单位同事,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莫莉到哪儿,身边总会有一群同龄的小伙伴。
他们把食材拿到单位食堂,借用单位的炊具,自己动手做起饭菜。那个热闹劲头就不用说了,厨房里那只大炒锅都差点被他们的笑闹声给掀翻。莫莉妙语频出,越发爱说笑了。
“沈清,你菜都没洗干净,一会儿吃饭,罚你到桌子底下去吃。”莫莉开沈清的玩笑说。
“我没洗干净?莫莉,你眼神这么差,吃饭是不是拿鼻子闻?”沈清也回敬她。
桌子底下吃的、拿鼻子闻的,都是什么?是狗啊。
吃饭放在莫莉的宿舍,还没开席,又进来两个人,是两个男人。两个都长相英俊,一个年龄跟莫莉他们相仿,另一个略大一些,约三十一二岁的样子。莫莉介绍,年轻些的人叫杨军,就在本镇粮店工作;年长些的叫曹建,是工商所的一名干部,莫莉的顶头上司。
曹建穿着上下笔挺,一丝不苟,裤子熨条都工工整整,头发和皮鞋都打了油膏,脸刮得亮亮晶晶;杨军的穿着就随意一些,短袖衬衣也不扣,就在腹部上打个结,一条宽松短裤,露出他多毛的小腿,脚下趿一双人字拖鞋。
不用别人点明,沈清就看出来,这两位男子都是莫莉的追求者。只是各方感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莫莉特意邀请他们吃饭,显然平时得到他们很多照顾。那两人虽是“情敌”,表面上倒也显得很“和平”。
宴席间依然延续着做饭时那种欢闹,开着年轻人之间爱开的玩笑,吵闹的声音,简直把天花板上吊着的白炽灯都要震落下来。
唯独沈清格格不入,竟显得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起来。原因很简单,他发现,林月容一直不太理睬他。从下车以后,就没和沈清说过一句话。
林月容很明显的,在极力回避着沈清。沈清走到左边,她就马上跑去右边;沈清来到右边,她又立即跑去左边。他们之间出现了“异性相斥”的反物理效应。
沈清对她这种疏离的态度,惴惴不安、坐立不宁。他本来希望开席吃饭的时候,跟林月容坐在一起,然后跟她好好说一说话。不料林月容故意躲开他,坐到对面莫莉身边去。
为此,他愁肠百结、烦恼不已。大家都在说笑,他无心参与,都没听清大家在争论什么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