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倪雪终于轮到休沐了,她仔细回想着昨日赵鲁来的事情,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告诉自己他做了什么,和接下来要如何配合,就走了。
倪雪起身,梳妆洗漱后,她出宫,去找那个她曾经误会过的人。
到了尹府,倪雪礼貌性地敲门,府里门房开门:“请问姑娘找谁?”
“我找你家老爷。”倪雪表明来意。
“老爷今日上早朝,还没回来,姑娘有什么事情,小的可以帮忙转达。”
“那我可以进去等等吗?”
“姑娘请。”小厮侧身伸出左臂,示意倪雪进屋。
当倪雪迈开脚步准备踏进去的时候,她发现门房左臂上有一个纹身,那个花纹倪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花案。但没有办法,当她踏入尹府后,小厮已经将府门关闭,倪雪突然警惕起来,问道:“府中还有主子吗?”
“夫人在府上。”
倪雪开始观察府中的情况,还是有其他丫鬟和侍从在忙碌,的确是还有人住的样子。倪雪点点头,继续向府中深处走去。
“这是前厅,姑娘先坐,小的给你去泡杯茶。”
“有劳了。”倪雪客气地说了一句,便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等了一刻左右,尹旻回府,直接来了前厅找倪雪:“刚刚下人说有个姑娘来找我,我还在奇怪这人是谁呢?原来是倪典衣啊。”
“下官见过尹尚书。”倪雪起身行礼。
“倪典衣不必多礼,今天来我府中有什么事吗?”
“可否借一步说话。”倪雪此时已经想起来那个门房手上的花纹究竟在哪里见过了,于是谨慎行事,请求借步说话。
“好,那就去我书房吧。”尹旻带着倪雪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尹旻习惯性地关上门。
倪雪开口:“尚书可知门房的出身。”
尹旻轻松地笑了笑:“哈哈,看来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尹旻伸手向桌上的一杯茶中蘸取了一点水,“的确是她的人。”他用手指和水渍在桌上写下了一个“万”字,随后转身对倪雪继续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手臂上的纹身,我在宫中的太监身上也看见过。”倪雪想起上次在太监梁芳手上也看过此花纹,只是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才明白这个花纹的真实用途,便感叹:“尹尚书的府里还真是暗潮汹涌啊。”
“习惯了,还有她的人和他的人。”尹旻又在说上写了一个“周”字和一个“朱”字。
倪雪明白,这府里不光有万贵妃的人,周太后的人,还有东厂和西厂的人,越发觉得面前这个高权之人生活在处处危机之中。简单的寒暄之后,倪雪开始说正事:“尹尚书可知近日群臣上奏之事?”
“略有耳闻,听说陛下自己都不想管了,把这烫手山芋递给别人。”尹旻停顿了一下,看着倪雪,反应过来:“不会陛下让你说服周太后同意太子搬去东宫吧。”
倪雪闭上眼睛,点点头,流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