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鼻尖的特殊芳香，李尘很不习惯，耳根开始红了，不知道是酒意还是无情道的影响。
他干咳一声：“这么跟你说吧，我李尘一生到现在为止，心里有六个人极其重要，你——就算其中一个。当然，感激的那种！也是心魔所在，毕竟我们拜过堂。”
六个？
不应该是唯我吗！
“我能问另外那五个人是谁吗？”燕冷意语气带着几分请求。
李尘默默的拿起酒坛喝了一口，才悠悠道：“第一个是我小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的。父母走后，就剩我们俩了，从小到大，她穿我穿剩下的衣服，看我看过的旧课本，我吃肉，她只能吃素。但她从未有过怨言。此生——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
“苏婉的确是个令人心疼的姑娘……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你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帮了我。替我交了小妹的治疗费，两百四十万八千一百零三毛。”李尘说到这里，回头温和一笑。
燕冷意看着他第一次露出这么温柔的目光，顿时呆住了。
呼吸急促！
脸颊开始通红！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还用这种眼光看我！
他为什么能——这么吸引人？
我……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呸！
燕冷意连忙将脑中的混乱抛去：“我对你有目的。”
“我知道，但我很愿意报答你。这笔钱记得这么清楚，不是因为它有多少，而是这份情我不敢忘。”李尘说着，又喝了口酒。
“第三个呢？”燕冷意又靠近了李尘几分，追问道。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李尘身上有谜一样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想去探索。
“第三……酥酥啊！”李尘笑着道：“我这个小姨子，是我在苏家一年以来，最关心我的人，只可惜她只有周末能回来看我。”
燕冷意点头，自己妹妹对李尘的确非常好，而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小时候两人落水，是因为燕酥酥一定要去河边玩。心里对自己很愧疚。
另一方面是李尘救了自己，那时候她便记下了，对他非常感激。
当初就是燕酥酥找到李尘，带回燕家的。
“第五个是我师傅……刚才那套剑法就是她教我的。”说到这里，李尘的目光开始变得惆怅。
神识更是打开了道界再次看向了那躺在木盒子里面的流苏。
昔年拜师植桃树，流苏维系着的便是两人浓浓的师徒之情。
而如今——
两人已经一百七十多年没见了……
月光明亮，李尘看着月亮恍惚间，眼前浮现出了一道女子轮廓。
白衣胜雪，眉目平静，虽无天姿国色，一瞥一笑却都烙印在他心底。
“你师傅一定对你很好。”燕冷意道。
“是啊，可惜我不孝……已经很久没去看她了。”
“很久？你不是才出昆仑一个月么？”燕冷意一愣。
李尘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喝酒转移注意力。
燕冷意也没深究，再次追问：“那——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算了！那个人我不想提！”李尘顿了顿，随后很无语的摇头。
毕竟是东华剑仙曾经唯一的道侣！
也是将他真正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女子。
当然，他也将其少女变大嫂了……
那个女人，曾被李尘一度视为无情剑道的最大绊脚石。
净会乱他道心。
最后他逃了，不管那个女人怎么找他，他就是不露面。
一百年后，他终于进入登仙，名震东华。
而她也继承了仙道掌教之位。
太上忘情，镇守宗门。
燕冷意静静的听着李尘说话，内心很是宁静，甚至还有几分开心。
终于。
除了家庭情况以外，她总算了解到了这个男人心中一丝丝的秘密……
本来只是想让燕冷意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的，没想到聊着聊着，自己的老底差点被揭了。
不过夜晚嘛，总会勾起隐藏内心深处的回忆。
李尘放下酒坛，看着燕冷意正色道：“那枚符箓你收着，最好随时放在身上，元婴期以下，没有任何人能破开防御。”
一听这话，燕冷意目光变得更复杂了：“这太贵重了，我——”
李尘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对我有大恩！即便离婚了，我也答应你三件事。三件事了结后，你我一别两宽，谁也不欠谁。”
说到这里，李尘怕面前的傻女人不明白登仙期三个承诺的分量，又认真提醒：“你可以好好想想再告诉我。”
“三件事你都可以做到？”燕冷意吸了口气，面色也认真了起来。
只是听他说得这么决绝，内心不免暗自感伤。
“当然！”李尘点头。
“那好……第一件事——背我下山。”
“燕冷意，我现在很认真。”李尘一听这个条件，差点没晕过去。
小女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登仙一诺的含金量啊！
“我也很认真！腿麻了，山路难走，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