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这一巴掌直接把燕宏甩蒙圈了。
他原地转了一圈,直接坐倒在地,眼神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旁边几人也懵了!
蒙冲张大嘴巴,瞪着李尘。
一年了。
这苦逼赘婿嫁入燕家一年,平日里别说他们兄弟,连随便一个门卫都敢嘲笑他几句的。
几个家族小弟甚至把他当马骑,也不见他发作一句。
今天什么情况?
“你——你一个上门女婿敢打我!”燕宏已经回过神了,指着李尘手指颤抖。
“浪费食物,何其可惜……你该庆幸今天我心情不错,只赏了你一个耳光。”李尘撇了他一眼。
“你找死!”燕宏肺都要气炸了,起身就要还以颜色。
“还想挨一下?”
“你特么——”
燕冲连忙上前拉住他,小声嘀咕:“大哥,忍一忍,当务之急是将这小子带回去问罪。别忘了天山雪莲丢窃的事,还得靠他背锅……”
一听这话,燕宏果然冷静了下来,愤愤甩手:“小子你等着,回到家族有你好受的!上车!”
“唉,你该跟意妹说清楚这一年你在燕家的遭遇。她虽然天性冷淡,但绝不会不管你……也罢,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否则你非皮开肉绽不可。”燕冲有些怜悯的看着李尘,随后摇头上车。
几分钟后,两辆车从县城驶向了遥远的南方。
燕宏和燕冲自顾身份自然不会跟他坐一辆车,为此不惜在县城当场花了一百万搞了辆mpv,舒舒服服看风景去了。
坐在灰尘仆仆的国产suv后座,李尘眼神恍惚。
两百年前,他从农村跟着父母来江南打工,作为芸芸众生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与领养的妹妹苏婉青梅竹马长大。
可就在十八岁那年,父亲在工地被砸死,赔了全家五万块的安葬费,之后一年母亲郁郁而终,留下他跟妹妹相依为命。
一家四口的安宁生活就这样被打破,可能老天还觉得这不够难,妹妹18岁时突然身患绝症,需要大笔医疗费。
为此,李尘曾一度绝望,19岁的身躯一天打五份分工,依旧付不起天价治疗费。
人到绝望处,生死一念间。
就在他准备卖肾、卖血,以求能让妹妹多活几天时,燕冷意找到了他,以假结婚的名义,成了他名义上的老婆。
并且帮他垫付一百二十万的天价费用,他则成了燕家的赘婿。
这也是为什么一年来他做牛做马,从不反抗的原因,因为还不起那一百二十万。
还不起欠下的人情。
而现在,不一样了……
先不说那株昆仑雪莲,就凭‘东华剑仙’这四个字,足够还燕冷意百倍恩。
不看僧面看佛面。
只要燕家不对他下死手,他自不会在意凡人的挑衅。
至于燕宏。
纨绔尔。
修真界多少世家子弟被他打服,从此不敢正眼看他。
“唯唯诺诺……卑躬屈膝……那是以前,我欠燕家的已经还了。剩下欠燕冷意的也会补上。燕家一行之后,还是一别两宽为好。”李尘望着窗外的靓丽风景,心情从未有过的宁静。
一天一夜的路程,很快就结束。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时。
李尘已经站在燕家大院门口。
古色古香的高墙,红漆大门外的两座石狮,尽显霸气。
燕家是江南大家,这庄园占地面积也不小,共分前中后三个院子,其中后院又有东南西北四大院。
东院就是主家居住的院子,曾经他和燕冷意结婚就是在这院子的东厢房。
故地重游,风景不变,游鱼依旧荡清池。
只可惜,这里的回忆并不美好。
“燕家婿,羞羞羞,结婚当晚守空房。癞蛤蟆,呱呱呱,妄想天鹅当妻要——”
几道童声清脆,从中院隔墙传来。
隐约间还能看到几个熊孩子趴在窗边门口,正指着自己嬉笑。
这童谣是一年前成婚时候,有人刻意编排的,在江南流传很广,没想到就连苏家的这些小辈如今也看自己这么不顺眼。
李尘不顾其他,径直走向了后院大厅。
刚一进门,不下十几道目光便钉在自己身上。
燕家家主燕天正端坐主坐。往下则是燕二爷、燕三爷,以及一干负责家族事务的核心族老。
燕宏此时躬身燕天正前,唾沫横飞,显然已经将之前的事情都说完了,最后直接跪在地上,眼角硬挤出几滴眼泪,委屈喊着:
“大伯,侄儿不远千里追回家族罪人,还被他打了一巴掌,实在愤恨!等会儿我要亲自动手打他一百巴掌!”
燕天正没开口,目光盯着李尘,似乎在思索什么。
旁边的燕二爷脾气就没那么好了,一拍桌子:“李尘,你入赘我燕家一年,我们可曾亏待过你?你竟敢偷取天山雪莲!你可知道那东西对燕家多重要!”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说他是个农村来的泥娃子,手脚不干净得很,如今雪莲没了,老太爷怕是——撑不过一个月了。”
“那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