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实在不知道自己和她除了那天的交锋,还有什么仇什么怨。
杨芷稚见一击不成,冷哼一声,调转车头踩下油门,眼看对着面包车就要进行第二次撞击!
她想要宋胭死!
宋胭无法,咬了牙驱动车子撞倒挡路的枯树,许是上天眷顾,许是冬天树木枯干,面包车一路横冲直撞,直直冲进树林深处!
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树,面前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
是大片的空地,雪地松软,面包车冲出一段距离后陷进雪地里,轮胎打滑,怎么也启动不起来。
宋胭尝试着再次发动车子,都未果。
狠狠一拳砸向方向盘,宋胭拢起头发,重新握紧锋利的刀。
这个女人刚才的杀意毫不掩饰,一连几次的撞击更是丝毫不留手,明显想要置她于死地!
宋胭大脑混乱一片,根本来不及想自己是为何激起了她的杀意。只是握紧手里的刀的那一刹那,混乱的大脑种有条线却明晰起来——
活着!
好不容易逃离了绑匪的魔掌,难道就要被一个女人扼住脖颈?
不待宋胭做好准备,杨芷稚的脚步声已经渐近了。
宋胭提了口气,黛眉皱紧,还没缓过劲来的手腕哆嗦着,脑里的弦再一次绷紧。
杨芷稚没开车,赤手空拳,红色的裙摆衬托着她尚青涩的眉眼,满身的突兀。
看着面色青白浑身狼狈的宋胭,她扯出一个笑:“怎么?宋家大小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不是说,自己的裙子世界上只有一条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那条裙子还值几个钱?”
伸手去拉车门,不动。
杨芷稚冷哼一声,双臂环抱着胸面色嘲讽。
“你以为你锁了车门就能平安无事?”她捡起地上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做梦!”
话音刚落,她便使了十成十的力气,抡起木棍砸在挡风玻璃上,木棍在空中划出呼呼风声。
她误打误撞的,砸到了挡风玻璃最脆弱的地方,蜘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炸开,碎玻璃簌簌而落,有几片被杨芷稚凌厉的动作击飞,擦着宋胭的耳际飞过,插在车座上。
宋胭没料到杨芷稚发起狠来会这么做,也着实没反应过来。
待耳边风声呼啸而过,锋利的玻璃割断她的一缕青丝,她才猛的清醒。
握着刀,她伸手挡在自己面前,赶忙曲身蹲下。
杨芷稚的第二次攻击也到了,挡风玻璃本就摇摇欲坠,这么一下之后更是直接破了个大洞!
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宋胭不再躲避,趁着杨芷稚还没有进行下一次攻击,微微跳起爬上车座,伸手扒开剩余的挡风玻璃,宋胭攀着雨刷,借力往后一蹬,整个人顺着车前盖滑下。
杨芷稚还未反应过来——宋胭难道不应该缩在车厢里面等死吗?
她怎么敢反抗?
手腕一痛,她抬眼,只见宋胭擒住她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折!
杨芷稚捂着手腕痛呼一声,另一只手蓦的扬起,冲着宋胭就是一棍!
宋胭生生挨了这一棍,她现在身上大伤小伤无数,相比较之下,这点痛就不算什么了。
杨芷稚一击得手,更加得寸进尺,揪着宋胭的头发往后一扯,手腕顺势从宋胭手里滑出。
木棍高高举起,带了凌厉的力道,狠狠落下。
宋胭只觉脑上闷痛,呻吟破碎在唇齿间,眼前一黑,万物都摇晃了起来。
捂着头,她软软倒下。
身体却在即将落地的时候被人接住,宋胭嗅到熟悉的气息。
那人气急,扶着宋胭质问杨芷稚。
“你怎么敢?!”
——
乔澜到达岚湖酒店的时候,酒店门口已经堵满了闻风赶来的狗仔。
长枪短炮遮住了乔澜的视线,她蹙眉,把掩面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接着秘书的掩护绕过正门,从侧门进入。
她一进房间门,坐在沙发上的傅息就站起身来。
拿着一沓资料,傅息故作轻松地弹弹纸页:“不是宋胭。”
乔澜瞬间舒朗了眉目,坠在胸口的大石落地,扯下口罩,接过傅息递过来的资料扫了一眼。
照片上的浮尸面容浮肿苍白,身体至少被水泡大了一半,眉眼模糊。
页角死亡时间那一栏,写着两天。
“我就说嘛,宋胭怎么可能……”剩下的那个字被她吞进肚里,乔澜呐呐,“怎么会这么巧?”
三个小时前,岚湖中发现了一具女性浮尸。打捞上来时还有不少游客在场,有好事者拍了照片发布到了网络上。
不久就有人发现这具浮尸的衣着和宋胭被绑架前穿的衣服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距离宋胭被绑架,正好超过了四十八个小时。
这具浮尸是谁,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可是乔澜不信,傅息也不信。
放弃了东边的搜寻,傅息到了岚湖动用关系,拿到了第一手尸检资料。
乔澜也随即赶来。
“这绝对不是巧合,”傅息断言“摆明了就是有人想要拿这具尸体做文章。”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