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心下偏向第一种可能。
宋正桉把宋适当替身的话，当然要确保替身没有逆反之心一类，找人跟踪他也是常事。
宋胭不是还说嘛，宋正桉还监／视着宋时呢。
乔澜：“我回头问问宋胭，看看是不是宋正桉在跟踪宋适。”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前者，”蒋晓却反驳，“跟／踪别人和偷拍不是一个性质，宋适不仅会甩掉我们的车，还擅长抓各种拍摄死角，这怎么解释？”
乔澜：“你是说……”
“可是你给我的资料里面，宋适目前算是个无业游民，每天都是在宋正桉的小公司底下晃悠。”
蒋晓：“这倒是没错。”
“我本来也觉得事情到了这儿就没办法查下去了，就和关也曹瀚言那事儿一样，线索断了，细节什么的处理的太干净了。”
“可是这时候，我发现宋适的配饰，是高档奢品。”
乔澜反问：“这有什么？这不是很正常？”
“这有什么？老板你怕不是当富婆当习惯了，把奢侈品看的和楼下超市打折十块钱三条的毛巾一个价值了。”蒋晓忿忿地抱怨。
“宋适的那些奢侈品，大多都是全球限量，宋正桉给他安排的东西里面，可没有这些。”
“宋正桉可以给他钱，给他放权，但那都是小手笔。况且，他宋适还要在宋正桉面前装乖乖干儿子呢，怎么会乱花钱？”
“我又摸到了宋适的银行账户，发现宋正桉给他的钱他都是合理消费，没有买过这些东西。”
乔澜：“那他的奢侈品，是谁给买的？”
“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蒋晓打了个响指，“查查那些全球限量的东西，分别由谁购买不就行了。”
乔澜的胃口早就被蒋晓吊的足足的，立马问：“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蒋晓却罕见的有些为难：“查到，肯定是查到了些什么。但是吧，这玩意儿，它不好说啊。”
乔澜咬牙：“你说不说？！”
蒋晓：“哎呀我说不出口——”
乔澜白眼一番，撂下豪言：“明年你的赞助费，我加一半！”
“得嘞您，小的这就给您说道说道！”蒋晓笑开了花儿，眼角的鱼尾纹都拉出了褶子。
“购买这些的另有其人。但是，却和老乔总有关。”
“和我爸有关！？”
乔澜心头一跳，攥着手机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蒋晓慢悠悠道：“老乔总的秘书，是这些东西的付款人。”
“呵。”乔澜冷笑一声，谁不知道，那秘书是专门给自己爸爸管理小三小四和私生子的？！
乔澜冷冷瞥一眼桌子上放着的宋适的资料——之前没注意，现在看来，宋适那张和尹杨有的一拼的奶狗脸，还是能找出几分自己爸爸的影子的。
“他不是宋正桉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吗？”
“是，这毋庸置疑，”蒋晓买着关子，“可是宋适怎么会到孤儿院呢？乔家的私生子，怎么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乔澜语气嘲讽：“怎么不会？有我在，他们一个个的，都混不出头。”
蒋晓一噎。
“行行行，知道小乔总您神通广大，老爷子今天晚上入住哪家酒店喊了哪几位‘姨太太’您都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您那时候几岁来着？宋适可和你差不多大。”
乔澜咬着后槽牙：“就你会拆台！”
蒋晓也知道自己过火了，收敛了玩闹的心思：“我从那家孤儿院查到，宋适是自小被人抱到孤儿院的，因为时间久远，那个人无从查起。”
“所以，”乔澜眯起眼，“线索断了？”
“是，”蒋晓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目前就查到这儿。”
乔澜感觉自己心头虚空一片，又热闹非常，许多信息交错杂乱，使她心绪散乱，一时气闷，她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砸向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蒋晓感觉到不对，立马挂了电话。
而乔澜喘顺气，端起咖啡杯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两口。
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再清醒些。
呵，真是讽刺啊。不久前自己还在嘲笑宋胭，说她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个哥哥。
现在，别人家多出来的哥哥，竟然是自己家不要的孩子！
拿起手机，乔澜再次拨通蒋晓的电话。
“过几天我会拿到我爸爸的头发，宋胭那边也会有相应的行动，来拿到宋适的头发。你拿去做亲子鉴定，万事留个心眼儿，就算现在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蒋晓：“就算答案呼之欲出，你也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可能？”
“是，”乔澜丝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哪怕他长得和我爸一模一样，我爸又私底下养了他不知道多少年，亲子鉴定不出，我也不相信。”
蒋晓沉默。
好半晌，他才评价道：“乔澜。”
乔澜声音闷闷：“我在。”
“你真固执。”
“谢谢夸奖。”
挂了电话，乔澜转着笔，强迫自己处理文件。
澜庭这样的大公司，每天有很多事需要她来拍板敲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