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大雪彻底落尽了,宋胭帮着宋时贴好春联和窗花,又放了鞭炮,才回屋给傅祗打电话。
“报告!亲爱的宋小姐,傅祗今天也有想你。”
宋胭弯了眉眼:“有多想?”
傅祗:“比昨天更想你一点。”
宋胭:“那么昨天你是不那么想我吗?”
傅祗急了:“当然不是!我每天都有很想你,但是每天都有更想你一点。”
傅祗:“今天的我比昨天更想你。”
宋胭:“我也是。”
傅祗又道:“胭胭,明天我穿什么好?”
宋胭看了眼桌子上的杂志——正是傅祗和她拍的“锋芒风度”那一期。
“我觉得吧,红色西装就挺不错。”
“会不会太喜庆了一点?”
宋胭瞥向杂志封面上傅祗那张俊朗的脸:“不会啊。”
她真心实意的夸赞:“会很好看。”
“会不会不稳重?会不会显得轻浮?”
“不会。”
“算了吧胭胭,我还是穿黑色吧。”
“大过年的你穿这么严肃?”
“那浅色?”
“好。你怎么这么紧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
“那不一样!”傅祗认真的强调,“之前都是叫他宋叔叔,明天这面儿一见完,叔叔就变成爸爸了。”
宋时正好经过,听到这一句,他重重翻了个白眼:“你想的倒美!八字还没一撇呢,连大舅子这关都没过去就想一步登天?做梦呢你!”
宋胭被他这怪异的语气逗乐了,拿着手机笑个不停。
电话那头的傅祗,也不肯示弱,撂下话来:“胭胭,你还不知道吧?我一远方的侄女,前些天和一老男人出门去吃饭,结果竟然遇到了车祸,我侄女左臂都骨折了,现在的世道啊,老男人怎么都爱吃嫩草?”
这故事宋胭越听越熟悉,直到傅祗说到最后一句“老男人怎么都爱吃嫩草”她才反应过来。
这说的不就是楚了了吗?
宋胭开着免提,这些话宋时也听到了。
他脸色铁青,显然被傅祗这话刺激到了。
那边的傅祗还不停嘴,接着说:“我这侄女可怜啊,小小年纪父母双亡,一个女孩子,大老远跑来我家。我对她的婚事啊恋情什么的,可要多关注啊。别的不说,就前些天那个老男人,我就不同意!”
“傅祗!”宋时低声威胁了一声,别的话却也不再敢说,一个人生着闷气,上楼去了。
“阿祗啊,真有你的。”宋胭毫不吝啬地夸将他,“楚了了真是我俩的远房侄女?”
面对宋胭傅祗就正经起来了:“是,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宋时和了了的事儿。我现在正发愁呢,咱们这个辈分怎么算?”
“怎么算?”宋胭看着宋时气冲冲的背影,故意大声说,“当然是我俩叫他侄女婿了!”
傅祗也使了坏心眼:“当然!长辈的架势我俩可要端起来。”
果不其然,宋胭看着宋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玩笑归玩笑,真要是出了事儿可就不好了。
所以宋胭转过头去关心他:“哥!您还活着吗!”
宋时把门狠狠地一甩:“滚!”
宋胭知道宋时没事儿,也就不和傅祗开玩笑了。
“了了没事儿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可要好好养着。”
傅祗有些为难:“要说是出事儿,了了的问题还真不大。”
“可要是说别的问题……”
“上次的车祸很莫名其妙,傅息调查过了,那辆失控的车,本是朝另外一条路开的,据司机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朝着宋时他们的方向开过来了。”
“而且,宋时的毫发无伤,也是个非常令人不解的问题。”
“这当然是好的,可是……”
傅祗皱皱眉,有些为难,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说吧,我和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宋胭了解傅祗,一听他沉默,就知道他又开始纠结了。
“胭胭啊,在宋时下意识往右打了方向盘保护了楚了了的情况下,了了都左臂骨折了,宋时既没什么保护措施,又是注定受伤的那一方,他为什么可以毫发无损?”
“而且,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
宋胭垂下眼,盯着面前的墙壁,眼神却虚无。
要告诉他吗?
告诉他宋家的秘密?
告诉他宋时本身其实稍微亲近一点的人都接近不得?
宋胭明白,恋人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可是宋时的事儿,太过怪力乱神了。
正想着,就听得傅祗说:“胭胭,抬头看看。”
宋胭下意识抬头。
她本窝在大厅的沙发上,身侧是一大片落地窗。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房外的小花园和沿街。
而此时,冒着深冬的严寒,傅祗裹着大衣,站在那里。
他撑着伞,黑色的伞面上积了一层雪,呼出的白气氤氲着视线,也模糊了他的五官。
宋胭撂下手机,跳下沙发打开门,扑向傅祗的怀里。
傅祗见宋胭来,下意识敞开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