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快跑!”
“来人啊!”
后面传来官兵的吼叫,谢瓷才反应过来,撒腿开跑。
“快来人!那里有两个人跑了!”
谢瓷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情况:“犀儿,怎么办?他们要追上来了。”
灵犀一手拖住肚子,一手拉着谢瓷:“跟我走,我知道有一条小道。”
说着,灵犀就在一个拐角处带着谢瓷进了路边的森林,那群官兵没见着她们的身影,果然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给我搜,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是。”
……
不多时,谢瓷她们还是被发现了。
“快看,她们在那儿!”
“给我追!”
“快跑,犀儿。”谢瓷全身紧绷着,心里焦急又害怕,这个场景让她不禁想到了六岁那年她从凤溪爹手里逃出来的那一天。
渐渐地,谢瓷身侧已然没了灵犀的身影,她回头才发现灵犀因为体力不支落后了她一大截。
谢瓷赶忙跑回去拉住灵犀的手,企图能带动着她跑快一点:“犀儿,撑住啊!”
灵犀的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牙应了一声:“嗯。”
只是,刚跑了没一会儿,灵犀就停下来虚弱地道:“不行了,星儿,我……”
谢瓷闻声看向灵犀,却见灵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十分痛苦,眉心都拧成了一团。
谢瓷惊呼:“犀儿,你怎么了?”
“肚子,我的肚子……”灵犀有气无力,剖膛开肚般的疼痛一阵接一阵。
“你……”
“啊!”灵犀终于承受不住瘫倒在地。
“犀儿!”谢瓷欲扶起她。
灵犀的脸色更惨白了,几乎是哭着对谢瓷说:“不行了,星儿,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羊水破了?”谢瓷也惊慌失措,“是要生了吗?”
“嗯。”灵犀点点头,上下两排牙齿直哆嗦。
“那怎么办呀?”谢瓷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犀儿,那些官兵就快追上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行吗?我们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嗯。”
灵犀咬牙,她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快,我扶你起来。”谢瓷拖着灵犀的手往上提,灵犀指尖发白,浑身颤抖。
谢瓷有些吃力:“犀儿!”
灵犀颤栗着最后使了把劲儿才勉强站起来。
谢瓷终于松了口气,可也只有一瞬,后面又传来了官兵的追喊。
“她们在那儿!”
谢瓷扶着灵犀:“快,犀儿,我们快走!”
灵犀疼得不行,却深知是万不得已,咬着牙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官兵又一次跟丢了。
“奇怪,去哪儿了?”为首的暴躁地喊了一声。
“这里,将军,这里有血!”一小兵在附近发现了血迹,立即叫喊道,“前面还有,将军!”
为首的走过去,见此,嗤笑了一声:“两个娘们儿,还有一个大肚子,我看你们能跑多远!”
另一边,一处较为隐蔽的灌木丛后,灵犀痛苦地躺在地上张开腿,谢瓷手忙脚乱地给灵犀脱裤子,平摊在地上垫着她的下身,弄的满手是血。
“犀儿,你忍住啊!”谢瓷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灵犀,泪眼朦胧。
灵犀的嘴皮子被她咬得都快掉下一块肉来,清晰的牙印上渗出鲜血,谢瓷眼泪簌簌地流下来,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伸到她面前:“犀儿!”
看着发丝像被雨水洗过一样、疼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灵犀,谢瓷是又着急、又害怕,茫然而不知所措,百感交集。
“对不起,犀儿……我好没用,对不起,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却没有办法帮助你……”
灵犀自是懂她意思的,她接过布条,声音微弱,气缕如丝地说:“星,星儿……你不用对不起,我知道,接下来的,必须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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