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听了站住了脚问道:“陛下还有何旨意?”
永康帝却不答话,而是起身将墙上挂着的宝剑摘了下来走到贾瑞跟前:
“刘鉅若是不听你的命令,就替朕斩了这逆子!”
贾瑞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看手中剑鞘上镶满珠宝玉石,剑柄挂着鹅黄长穗的御剑,脑子里蹦出四个大字:尚方宝剑!
永康帝又将手按在贾瑞的肩膀上郑重说道:
“若是能将那逆子押回来最好,如果赶不上了也不可以身犯险,务必保重自己要紧!”
贾瑞似乎颇为感动,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陛下,这尚方宝剑……是你送给我的吧?到时候可不许要回去啊!”
永康帝突然觉得手有些发痒。
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能有这么无赖的儿子!
贾瑞见永康帝想打人,忙又说道:“陛下,臣方才又想到了一件事。”
“说!”
贾瑞咬咬牙说道:“臣请带着陈谟一同北上辽阳!”
永康帝顿时明白了贾瑞的用意。
辽阳的兵都是陈谟带出来的,只要陈谟本人到场了,刘鉅绝对调不动一兵一卒。
然而陈谟是被宣判死刑的囚犯,若是再让他和手下兵卒相聚,且回到了他自己的地盘,这家伙会不会趁机谋反作乱?
再抓住了刘鉅贾瑞两个人质来要挟朝廷,岂不是更麻烦?
“不准!”
贾瑞也知道永康帝在担心什么,因说道:
“陛下,陈谟还有两子一女也都在城管卫牢中……”
说到这里自己也便闭了嘴。
就算陈谟有十个孩子在朝廷手上,只要回到了辽阳抓住了一个刘鉅,你不得乖乖把人家一家老小给送回去?
出了大明宫,贾瑞想了一回还是先到了城管卫衙门。
来到牢中见到陈谟贾瑞也不隐瞒,将刘鉅出走的事说了一回。
陈谟也不傻,顿时明白了贾瑞的用意,因说道:
“伯爷到了辽阳之后可以去找我的掌书记陈恒,或者副将袁瞬,除我之外他二人在军中也是极有威信的。
我也可以手书一封给伯爷,到时候他们定然能全力配合伯爷的行动。”
“如此多谢了。”
贾瑞拱了拱手又问道:
“辽阳周边的地形也劳烦老哥跟我大致说一说吧。”
“没问题!”陈谟索性将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这里是辽阳县卫,此处再往正北是一条官道,行三百里便是建州的都城盛京……”
听着陈谟如数家珍的说着辽阳周遭的情形,贾瑞咬了咬牙说道:
“老哥,我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可别坑了我!”
“机会?”陈谟怔怔的看着贾瑞。
关外官道上,一队人马由南边飞奔而来,正是贾瑞一行人。
贾瑞最终还是偷偷的将陈谟乔装成自己的亲随带了出来。
即便有他的信和指引也不会有让他本人去一趟效果好。
贾瑞选择相信陈谟的为人,他愿意赌一把!
除了陈谟之外贾瑞还带上了葛虎、许岳,还有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大内侍卫。
骑马奔驰可是一件体力活,尤其是两马换乘每天赶六七个时辰的路。
几天下来贾瑞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颠散架子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三天下来赶了八百多里的路居然还是没有赶上刘鉅。
好在沿途驿站一路打听下来果然有几家接待过这位自称永王的小子,起码路线上是对的。
这小子看来也不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子,也能吃些苦头啊。
在广宁一处驿站歇了一晚上,一大早起来继续北上人。
此地的人烟已经稀少了,看着大片土地居然无人耕种贾瑞不由得有些心疼——这要是都种上土豆,能养活多少人?
一路疾驰,队伍冲进了一片树林。
树叶早已落光,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飞奔的马蹄踩上去听起来格外舒服。
猛然间前头两匹马突然马失前蹄翻倒在地,上头的骑手也滚出去老远。
好在众人间隔的都有一段距离,忙纷纷勒住了马。
到底陈谟是军官出身,见到横在路中的绳索便知道是遇见了歹人,忙往腰间摸去,哪里有刀?
“全体戒备!有强人!”
话音未落,果然从四面八方冒出百十号人来,将贾瑞的二十余人拦在了中间。
侍卫们纷纷跳下马来抽出腰间的佩刀围成一圈将贾瑞护在中间,显然是出于习惯把贾瑞当成要保护的对象了。
为什么跳下马来?因为大内侍卫虽然都有一身好本领,主要职责却是保护皇上,马上功夫很一般。
贾瑞则是依旧骑在马上,从靴子桶里掏出了燧发手枪,一双眼睛紧咂摸,看看谁是土匪头就准备给他来个一枪爆头。
同时心里头也在怀疑自己这是什么体质。
头一回下扬州进了黑店,当然后来知道都是王向那个忘八蛋安排的。
后来又两次从盐枭手里救了黛玉,这回去辽阳又碰上个拦路打劫的了!
许岳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