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黛玉听了看了看手里的烤串咬了一口蹙眉道:“吃到嘴里头怎么觉得有些疼疼的?”
贾瑞笑道:“我放了些辣椒面在里头,知道你们都没吃过也没敢多放,味道可还行吗?”
“辣椒?就是那个索菲亚送给哥哥的?那东西能吃么……”想想那些红红的辣椒黛玉蹙眉道。
“怎么不能吃,吃习惯了没有它还觉得少味道呢。”
湘云又吃了一口细细咀嚼点头道:“果然这味道辣辣的倒是爽口得紧,哎,这需要有酒配着才好呢!”
贾瑞笑道:“有,那里不是么?给我也倒一杯来。”
湘云便先倒了一杯白兰地给贾瑞,又斟了一杯黄酒给黛玉。
黛玉却没接:“罢了,我今日懒怠吃酒,你陪二哥哥吃吧。”
湘云却没有吃这杯黄酒,而是倒了一杯白兰地笑道:
“总听说爱哥哥的这个酒极好,只是不肯给我们吃,今儿我也偷尝一口。”
贾瑞笑道:“放着你的吧,好多着呢。这酒极列,也是你能吃的么?当心吃多了喊头疼。”
湘云道:“这有什么?烧酒不也一样的烈么?我能吃好几杯呢!今日我做了恶客,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我偏要拿着爱哥哥的酒敬你一杯。”
贾瑞笑着端起杯和她碰了一下浅尝了一口。
湘云也吃了一口,辛辣的刺激让她微微皱眉,见贾瑞黛玉都看着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一扬脖儿,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只觉得一股子火热顺着食管滑进小腹,暖暖的。
湘云不由得吐着猩红的小舌头长出一口气:“好喝好喝,虽然烈了些,却有股果子香气,难怪说是上用的御酒呢!”
贾瑞道:“罢了,吃完这一杯就换别的吧,你才多大点年纪,难不成就要变成个小酒虫了?正长身体的时候,可不敢老是这么吃酒的。”
湘云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二哥哥怎么也这么啰里啰嗦的。我不过偶尔吃一回罢了。”
黛玉听了道:“二哥哥不用管她,只让她吃,看她成日吃得醉醺醺的还咬不咬舌儿了,成日连个二哥哥都叫不出,只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四五’了。”.
湘云笑道:“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厄’去。阿弥陀佛,那才现在我眼里!”
黛玉一张脸羞得绯红:“哥哥!你听云丫头又浑说了!你也不帮我!”
贾瑞笑道:“好好,帮你,明儿就让云丫头也找个咬舌的妹夫,天天她俩对着咬可好?”
湘云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别,咬舌的可没那么好找,真有了也得先可着姐姐合适,我么,还小呢,姐姐再过两年不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么?”
黛玉更羞了,嗔道:“好你个云丫头,吃点子猴儿尿嘴就越发没遮拦的混嚼了,今儿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果然去抓湘云,湘云却是身姿灵巧,丢了手里的竹签子便跑到山石后头去了。
“慢着点,当心摔着了。”看着两个小萝莉嘻嘻哈哈的闹在一处贾瑞会心一笑。
今日贾母心情不错,晚饭略吃多了些,不敢早睡,便想着往园子里去逛逛,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们,顺便消消食。
于是坐了一台二人抬的小凉轿往园子里去了,先往怡红院里去,宝玉果然很乖巧的在屋里呢,又听李嬷嬷汇报了宝玉近日的起居饮食,贾母很满意。
又往潇湘馆去,黛玉却不在屋里,便往三春处看了一回,又到了枕霞阁。
这枕霞阁总是让贾母回忆起自己在金陵尚未出阁的小姐时光。
那会子也是同姐妹几个在一个园子里成日说笑针线,一晃便是六十载了。
哪知湘云这小丫头也不在屋里,只有两个粗使丫鬟说往园子里逛去了。
贾母索性在屋里转了一圈,复又想起自己当年的闺阁也和这差不多,也是榻上常年放着针线笸箩,桌上供着四时鲜花。
唯一不同的是湘云的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居中一本册子上娟秀的蝇头小楷写了半页,砚台里还有半砚墨,显然是湘云写了一半跑出去了。
贾母不识字,自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便又道榻上做了,拿起一双做了一半的鞋子看起来。
这针线倒是好,不过鞋子样式有些怪,看起来是双男鞋,不过这尺码似乎大了些……
正说着,外头脚步声响起,却是湘云的丫鬟翠缕在前头提着灯引着,贾瑞背着喝多了的湘云回来了。
“呃……”贾瑞看着贾母有些发懵,这老太太怎么大晚上的跑这儿溜达来了。
“请老祖宗安。云丫头方才吃多了杯酒,有些小醉,我给她送回来了……”
贾母蹙眉道:“怎么醉成这样了?快让她躺下。”
“是……是我的不是。”贾瑞以为贾母定然要发个小脾气,没想到贾母似乎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林丫头也吃醉了不成?”贾母看着迷迷糊糊的湘云只是睡着了略放下心来。
不用问,方才去潇湘馆没见着黛玉,肯定是也跟着在一块的。谁不知道黛玉现在亲近这个两次带着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