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李穆听说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的外甥求见也是一楞,使人请了进来。
顺天府尹相当于北京市市长,掌管都城治安、民事纠纷、维持秩序等事宜,权利不小。
京营节度使则是掌管着拱卫京师的军队,而王子腾又是金陵王家如今最得意的人,圣眷正浓,自己这顺天府尹虽然也是三品大员,也不好得罪。
问明来意之后,李穆的脑袋有些大,一个是王子腾的内侄女,要封了这家铺子,一个是王子腾的外甥,要解封放人,这是什么情况?
只能打着官腔对薛蟠说道:“世侄来意本官以明了,只是如今闹出了人命,又有苦主追着不放,好歹也得让杵作勘验完毕,再还倪二一个清白,起不干净?
至于倪二,暂时还得在牢中委屈两天,世侄只管放心。
既然你都如此保证了死者绝不是吃了他店里的东西而死,想是其中另有缘由。
本官定会秉公断案,也不会让倪二在监里受什么委屈就是了。”
听李穆如此说,贾瑞等人无法也只能起身告辞,又央去监中探视倪二,李穆倒是痛快答应了。
来到狱神庙,果然倪二并未受什么刑罚,一人住了一个单间,倒也还算干净。
倪二倒是大大咧咧:“咱们店里的吃食又没问题,怕他个鸟!
你们只管放心,我也不是头一回进来了,和牢头也都熟识的,哪里就委屈着我了?
等放我出去,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才有他好看呢!”
说了一会儿,众人出去了,贾瑞又塞给牢头十两银子托其关照一二,牢头推让一回也就接了。
等到贾瑞走远了,牢头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笑道:
“这倒是有点意思,一家子人,一个说要抓,一个求着要放,倒是让爷捡了个便宜。”
贾瑞耳朵尖,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家子自然是冲着薛蟠和凤姐的关系说的,看来果然是王熙凤无疑了。
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咋的?不就是因为前世的贾瑞精虫上脑想调戏你还没得手吗?已经把小命都搭上了,还不行?
自己开个小烧烤店都得给自己挤兑关门?
他并不知道,拜他所赐,凤姐被王夫人呵责断了财路。
贾瑞可不想因为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屁事和王熙凤继续纠缠不清,他还是不舍得自己的小酒馆关张,开了这段时间生意不错,而且贾瑞喜欢这种市井的味道。
这事儿必须得说开,要不然以后不用在这里愉快的玩耍了。
贾瑞决定认一回怂,去跟凤姐赔个不是。
第二天一早,贾瑞又进了荣国府,先给贾政请安,感谢贾政此次科考出手相助。
贾政问起考试中的一些情形,贾瑞只回答尚可,都答上了。
贾政听闻点了点头,他也没想着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贾瑞能考取个秀才功名回来,好在知道上进了,又言语劝勉了几句便不再说话了。
贾瑞躬身告辞,又往凤姐院儿去了。
可巧凤姐正在院子里听着一群管事婆子回事,照例,等这些事处理完了才让他进去。
“哎哟,这不是咱家的秀才吗?这是考完了不是?得空来我这坐坐?”
凤姐正眼都不瞧贾瑞,端着茶盏轻轻吹了一口。
贾瑞笑道:“能不能考得上还两说呢,不过借您吉言了,若是真中了我定做个东道请嫂子吃酒。
今日是来谢二老爷二太太的,顺便给嫂子请个安。”
“行,那我可等着你的东道了。”凤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贾瑞也懒得跟他扯皮,直接说道:
“嫂子,以前是我的不是,猪油蒙了心,对嫂子多有不尊重了,还请嫂子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把。”
说完态度诚恳一躬身。
王熙凤并不抬头,而是伸出十根尖尖的手指看了看:
“瑞大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对我可是尊重的很呢,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贾瑞又赔笑道:“嫂子,横竖都是一家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苦这么为难我呢?
如今我真的知错了,您是有能耐的,管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事儿,就别再消遣我了。
实不相瞒,我开了这个铺面也不过是想补贴补贴家用,让爷爷省点心,还请嫂子抬抬手,饶了我这一回吧。”
“瑞大爷,吃茶。”平儿倒了一杯茶给贾瑞,又将眼神看向凤姐。
“多谢平姑娘。”贾瑞接了茶盅喝了一口。
凤姐冷笑一声:“既是都说开了,我若是再不依不饶的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成吧,看在瑞哥儿说得诚恳,你就跪下给我磕个头赔个不是,我就放开手。”
贾瑞没想到王熙凤这么蹬鼻子上脸,不怒反笑:
“呵呵!让我跪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躺下把腿劈开才行啊。”
“混账王八羔子!你胡说什么!”
凤姐听了这话一张俏脸顿时气得煞白,一拍炕几指着贾瑞的鼻子就要开骂。
“哎!拍桌子谁都会。”贾瑞将茶盅放在炕几上,一抬手召唤出一块透明板砖重重拍在上面,顿时茶盅粉碎。
凤姐和平儿哪儿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