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听了忙摆手道:“罢了罢了,当我没说。咱不说贾雨村。夏家那些贱人呢?”
贾瑞呵呵笑道:“夏金桂可还是你的媳妇呢,就这么说人家?”
薛蟠狠啐了一口道:“媳妇个屁!早就该休了她!
玛德,娶进门来头一天就赶上了皇太后薨了,我就说不吉利!
果然,自打她过门哪儿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了?
先是在屋里吵,把我烦恼的在家里呆不得,趁着我在外头又他娘的给我戴绿帽子!
被我发现了还拐走了我家里的银子!找上门去了又要把我送到监里去!
这哪儿是两口子该干的事?这分明是上辈子的冤家,今生的对头啊!”
看着薛蟠绿油油的脑袋贾瑞也不禁笑了出来。
薛蟠也不禁笑了,锤了贾瑞一拳道:“你还没心没肺的笑话我?哎,对了,夏金桂那贱人应该怎么着?”
贾瑞道:“按大乾律:诸诬告者,各反坐,即纠弹之官挟私弹事,不实者,亦如之。”
薛蟠不耐烦道:“你说人话!”
贾瑞笑道:“就是说诬告的如果被查出来是诬告,就要按他诬告你的罪名判他。”
薛蟠便搓着手兴奋道:“照这么说,夏金桂应该以杀人罪论处?是不是该判个绞监候什么的?”
贾瑞道:“说是这么说,毕竟诬告又没真的去杀人放火,一般都会从轻一层发落、
主谋么,估摸也就是个流放。
你这事,主谋八成会落在夏金桂她娘身上,没准还会落在刘钊身上。
夏金桂不过是个从犯罢了,徒几年罢了。”
薛蟠听了不免大失所望:“这不忒便宜了那贱妇了么?”
贾瑞笑道:“你若觉得便宜,你可以去告她犯奸。
无夫奸杖八十,有夫奸杖九十。刁奸者,不论有夫无夫,俱杖一百。
既有夫有弃而外淫,故加一等。罚后,奸妇可由丈夫转卖。”
薛蟠听了这个将桌子一拍说道:
“这个好,这个好!就该狠狠整治这银妇!打她一百板子,我再给她卖到窑子里头去!”
贾瑞道:“说说过过嘴瘾罢了,夏金桂的奸夫可是宝玉,你还真能把这对狗男女给告发了不成?”
“我……唉!”薛蟠顿时气结,用拳头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贾瑞道:“罢了罢了,这事等回头再说吧,不是一时半会能了结的。
你回家了先把你铺子里到底被夏金桂拐走了多少银子给算个账目出来,我好让人去抄了她们家,把你家的亏空给填上。”
薛蟠道:“这个早就有账目了,明天给你带过来就是了。”
贾瑞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方才说找我有要紧事,就是这个么?”
“自然不是,是有真正要紧事!”薛蟠道。
贾瑞说道:“那还不赶紧说?”
“其实吗……”薛蟠本有许多话,可这会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贾瑞给薛蟠夹了一筷子扒口条笑道:“别着急,舌头别打卷,慢慢说,又没有旁人。”
薛蟠叹了口气才说道:“天祥啊,你……可不能怪宝丫头啊……”
“啊……啊?怪她什么?”贾瑞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好好的薛蟠又扯到宝钗身上了。
“哦,你是说刘钊那回事么?怪她做什么?你娘疼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在牢里关着能不急么?理解,理解。”
薛蟠道:“不是那么回事,是说宝丫头疏远着你的事!她……她也是有苦衷的。”
“啊?什么苦衷?”贾瑞忙问道。
薛蟠这才说道:“你也知道,宝丫头不是有那种喘的病症?
这二年她只要和你略亲近些便会发病,得吃一颗冷香丸才能好。
如今也没有多的冷香丸了,故而她也不敢同你亲近,只能想法子疏远着你……”
贾瑞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原来宝钗不搭理自己是因为这个!这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呢?
“天祥,你倒是说句话啊!”薛蟠见贾瑞不言语了捅了他一下。
“我说什么?”贾瑞叹了口气道:“有这事她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说了又有什么法子?冷香丸的配方倒是都不稀奇,唯独那包药引子是贾演给的。
偏偏这位便宜太爷爷有一年多没见着人了,听那意思,即便是出现了也不敢再给自己夹带东西了。
薛蟠道:“你别恼她,你也知道,宝丫头看着柔和,其实心里是个极要强的。
越是在乎你她便越不想让你知道她有这个毛病。
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是昨儿个才知道呢!
天祥,你的点子多,有什么法子没?”
贾瑞低头不语。
过两天就要祭祖了,在祠堂里去祭拜祭拜自己这两位便宜太爷爷,他们能不能显显灵?
这不靠谱的老哥俩不会偷偷造大伊万被和谐了吧?
胡思乱想了一回,贾瑞问薛蟠道:“宝丫头……她想怎么样?”
薛蟠道:“还能怎么样?我娘说了,宝丫头说一辈子也不往外嫁了,就守着我娘过日子,等我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