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眉角直抽,到底没有反驳他。
“你装鬼吓吓他们得了,别再闹出人命。”
见离一怔:“我本就是鬼,何以再需扮演?”
他袖子一挥,墙角又亮堂起来。
巫山这才看见那里堆着的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心跳漏了一拍。
c……
发财了。
见离下巴微抬,邀功似地说:“这些都是我的陪葬,你随意挑出几样卖了就够几辈子花了。”
对这话巫山很难不认同。
这家伙绝对生前身份尊贵无双,虽然墓葬没有记录在册,但就这规模,就这陪葬,说是皇帝都有人信。
皇帝……
巫山:“你这墓里,有没有殉葬坑?”
见离骄矜的指了一个方向:“你想看,我带你去。”
他眉头蹙了一下:“不过不太好看,气味也不好闻。”
巫山满脸黑线,他一个鬼,还能闻见味。
“不必看了,我就随口问问。”
怕被发现,巫山悄无声息回了帐篷里。
第二天,见离公子站在树下等她,他换了身黑色衣袍,金纹流云,抬眼望来时,眉眼清淡寡然,薄薄的烟雾中,姿容轩然华美。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落在他肩头发丝上,铺了一层银光。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政府决定暂停开发古墓,把它封存起来,专家都撤走了。
有个考古专家头发花白,老泪纵横的看着慢慢远离的大山。
见离淡泊立在巫山旁边,如鬼似仙。
他原是想把他们都杀光的。
他一开始就骗了巫山。
他早就杀过人了,地府派了很多鬼差捉他,反而被他打的伤残无数,他手上的杀孽无数。
初见时,女孩警戒的问是不是他一直在帮她。
那一刻,他嫉妒又庆幸。
“是我,就是我一直在保护你。”
那个人不是他,但是,从此以后,那个人必须是他。
巫山第一次见他穿出了白衣之外的衣服。
见离神色清淡:“白衣服多。”
骗人的。
是因为他穿白衣时,她眼里会有漂亮的光,会偶尔盯着他出神。
所以他就一直穿白衣。
现在不一样了,巫山见过了他的肉身,她不嫌弃他,还答应死后被自己捧在手心。
他们两情相悦了,他再不需要什么白衣勾引她。
单纯又残忍的男鬼啊,一直以来都在勾引自己的心上人。
……
冬天的第一场雪就断断续续下了四天。
晚上巫山接了一个电话。
少年清冷温柔的声音:“青桃。”
“蓝译深?”她犹疑的问。
那头“嗯”。
“我在你家楼下,想见一见吗?”少年的语气可怜又期待,谁也不忍心拒绝。
巫山趴在窗口,果然见青松落色的少年穿着单薄的大衣和围巾现在风雪里,怀里装着什么东西。
“我马上下来。”
她穿上拖鞋下楼,冷的直哆嗦,风夹带着雪花拍在脸上。
“快进来,在外面多冷。”
女孩牵着少年的手腕跑进楼道里。
蓝译深眸中笑意深深,楼道里的暖光也挡不住其中的清澈:“没事,我不冷,你下来也不知道穿厚点。”
女孩小巧的鼻头冻的红红的,搓了搓手:“先回我家吧,我妈妈一直都想当面谢谢你。”
蓝译深拉住她,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
他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给她,纸袋被他牢牢护在怀里,上面还有余温:“这是送给你的。”
少年羞涩极了,垂着脑袋不敢看她,低低的哑声说:“你快回去吧,回屋里再打开。”
他怕看到一瞬间她眼里的嫌弃和失望,倒不如自欺欺人的幻想着她会喜欢。
巫山笑了笑,宠溺的揉乱他的头发:“这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蓝译深耳尖爆红,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巫山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条红色的毛线围巾。
针脚虽然青涩,却能看出来织的很认真。
巫山惊喜的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扫了一眼,看到他垂下的手指上有几个小点点,拉起来一看,是几个血洞,顿时心疼不已。
蓝译深既想让她关心自己,又不想让她伤心,把手收回去,插进口袋里,眼神闪躲:“没事,一点都不疼。”
他眼珠子晃动一下,转移话题:“程觉没有再来找你吧。”
巫山摇头:“没有。”
自从见离的老巢回来之后,程觉就没有再也没出现过。
考虑到他的身份,巫山问:“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虽说程觉应是在六十岁时死于枪杀才对,现在应该不用担心生死问题,但因为系统的介入,难保不会出意外。
蓝译深帮她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心里后悔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提程觉:“他能有什么事,说不定在哪个酒吧……”
他叹了口气:“算了,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