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早上起来,推开窗棂,外面白茫茫一片,一晚上已经积了一层雪了。冷的凌淼淼手一哆嗦,赶紧拿到嘴巴呵了呵热气。
“娘,娘,下雪啦。下雪啦。”作为南方人的凌淼淼兴奋的如同二哈,在院子里转着圈的跑着撒欢。
凌李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叫道:“赶快回去,不怕着凉啊。娘做完早食就把炕在加点柴。一会儿吃了早食,身子暖和了在出来玩。”
吃完早食,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凌大壮招呼一声就出门查看冬小麦去了。
凌淼淼也按捺不住的出了门,踏出家门入目是一片白茫茫,山川、田野、村庄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中。
刚走入村中的大路上就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震的树上的雪都颤颤巍巍的落了下来。
嘭,迎面一坨雪球就打在了凌淼淼身上:“三丫,快来。二狗子他们仗着人多围攻我们呢。”虎子手不停的捏着雪球,头也不抬的吩咐着凌淼淼。
“来啦。”凌淼淼也快跑了几步加入了战团。
不时有老人笑着经过“看把这群娃子高兴的。”“希望不要在下大,要不然就是灾难。”“凌叔祖可是看天的老把式了,昨天里正看见亮雪眼就去请教过他了。就这么大了,一会儿就停了。下下停停的十来天就完事了。”“那今年的收成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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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经意见就从指缝中溜走了,凌淼淼起床算了算日子,过年都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
家里的小奶兔都长成了青少年了,食量也跟着身体成正比,排泄物也不遑多让。
凌淼淼化身为屎壳郎,勤劳的搬运着屎球往后院田旁的坑里送。凌淼淼记起在网上看到的农家肥的制作,要把大粪、麦秆、树叶、枯草等杂物堆在一起发酵,上面盖上凌李氏编制的草帘子。
如果能成功的话,作物的收成就会增多。除了上交的粮税外家里也能多些盈余。
凌淼淼刚搬完粪堆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大壮,大壮,在家吗?你妻舅来了,我给你领家来了。”咚咚咚“李氏,李氏在家吗?你娘家哥哥来了。”门外传来了凌六叔的叫门声。
吱嘎,凌淼淼一手把着一边门板打开一条缝,探出头看见凌六叔,才转身小跑着把两边木门推开“六叔。”
“是三丫呀?你爹娘呢?你舅舅来了,快领家里去。”
“六叔,爹娘去伺弄田地去了。”
“那你先领你舅进去,我去找你爹娘。”说着转身便走了。
这时才亮出了凌六叔身后的人,只见那人身形高瘦,皮肤黑的发亮,呲着一口白牙,肩上抗着一大布袋子,眼睛程亮的看着凌淼淼,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你是叫三丫吗?”
看的凌淼淼脖子一缩,感觉自己变成了唐僧肉,让人眼馋。听到李大利问自己,凌淼淼硬着脖子回了句“是的,舅舅。”回答完赶紧转身领着人往堂屋走。
听到这声舅舅,李大利笑的牙不见眼。
李大利跟着凌淼淼进了远门,左右看了看,虽说是新建的房屋,但是简陋、松散,不似自家的石屋结实,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屋后的大河。
李大利瞬时收了笑容,看来跟带信来的人说的一样,妹妹分家没有分什么东西,过的很是拮据。
凌淼淼把李大利领堂屋坐下,转身去厨房烧了一碗开水端到堂屋,双手端给李大利:“舅舅,喝水。小心,有点烫。”
李大利这才又笑了开,腹诽到:这外甥女真有礼,哪儿像自家两个臭小子,皮的就差上天了。
没一会儿凌大壮和凌李氏就双双回了家。凌大壮被凌弘氏洗脑不轻,呐呐的站在一边对着李大利也没有言语。
凌李氏看见李大利,红着眼圈、哆嗦着双手伸向李大利哽咽着叫了一声:“哥。”
李大利赶紧上前掺住了凌李氏两只手臂,一时相对无言。
“哥,你坐,你坐。咱娘还好吗?家里还好吗?嫂子还好吗,给咱家添了几口人了……”
“你一气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好。”李大利看着面前的凌李氏。忽然就生起一股愧疚,错过了妹妹这么多年的时光。他脑海里的妹妹仿佛一夜就从小姑娘变成了为生计奔波劳累的瘦弱妇人。
“家里都好,娘身体还硬朗。你嫂子给你添了两个侄子。”说着弯下腰去拿脚下的包袱。
“看,全是你喜欢吃的海味。听着帮我带节礼的王家二哥说你们分家了,娘怕年前给你带的都吃完了,让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海味来。”
听到这儿凌李氏和凌淼淼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眼中的意思,又同时看向凌大壮。
凌大壮看着两人看来的眼神躲闪了开来。
两人同时看了凌大壮一眼又回头看着李大利一样一样的从包袱里掏东西出来。
“干鱿鱼,鱼干,干海参,干贝……”
看的凌淼淼眼睛越来越亮,不自觉蹲下身子拿起一只干鱿鱼放在鼻子深吸了口气闻了闻,一股咸腥味串入鼻腔。“波力海苔,海的味道。”真是受广告荼毒不浅。
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