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规制摆在那里,这场婚仪阵仗实是不小。洛玄一直在招待来往亲友,面上挂着和煦的笑。
外间看来洛玄又是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五好青年,前途无量,如此喜事,一众宾客免不了要多灌新郎官几盏酒的,起哄玩笑,自是不在话下,直到晚间客人少些才得回房。
新房内烛光摇曳,窈窕的身影坐在片片红云之中,待人采撷。洛玄本就饮了些酒,又血气方刚的年纪,见着如此景象径直来到榻边坐下,伸手正欲揭下盖头,低头见郁晏欢指尖拽着衣角似是有些紧张。盖头揭下,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便出现在眼前。
洛玄瞧着很是欢喜,握住美人柔荑,“晏欢,日后我便是你的郎君了,”
他鼻尖的热气落在郁晏欢微红的面颊上,眼中倒映出烛火光影,更显目光灼热,
“自今日起,你便彻彻底底是我的了。”
见郁晏欢有些怔怔,他便自顾自地回忆起初见郁晏欢的场景,
“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心中就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想要你,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得到你。就如金丝雀一般,惹人怜惜,却又让人想要生生世世将你囚于笼中。”
他手中把玩着郁晏欢的几缕青丝,低沉的嗓音尽是蛊惑,“之前我细细打听过,岳父大人毕生所求不过是官运亨通,其余的并不在意,若能以儿女亲事换个好前程,他自然无有不依。”
“所以啊晏欢,你只有我能依靠,只要你听话,将来自然都是你的好日子。嗯?”
郁晏欢闻言心下彷徨,眼中泪光莹莹,“郎君日后便是我的天,出嫁从夫,晏欢省得。”
洛玄这下是真心实意的笑了,温香软玉在怀,面对如此乖巧的小娘子他自然爱不释手,红帷帐内烛影沉沉,两道身影交叠,轻吟细碎,似大珠小珠散落玉盘,不觉感叹良宵苦短,一番销魂。
晨起,二人便依礼去拜见公婆,郁晏欢脸上仍温和平静,只是脚下都有些虚浮,略显吃力,洛玄见状便上前搂住这盈盈一握的细腰。平阳侯夫妇及一众叔伯婶娘见状倒也十分欣慰,新婚夫妇蜜里调油,自该是如此。
平阳侯客气了几句便不再多言,倒是平阳侯夫人方氏含笑,接过郁晏欢手里的新妇茶,温声开口,“瞧瞧这孩子,我从前在宴席之上便见过你,你绣给庆佳公主的那幅双面绣精妙绝伦,连皇后娘娘都不住称赞,那时我便记住了你。”
“后来大郎突然跑来同我说,他有了喜欢的姑娘,我还吓了一跳,怕他眼光不佳,一听竟是属意于你,我便再没有不放心的了。日后这侯府是要交到玄儿手里的,你既在家中也管家理事,那便跟着我一同料理侯府吧。”
说罢身边的嬷嬷便递了个沉香匣子,似是有些重量,方氏打开匣子,竟是套珍珠蓝宝石的头面,典雅华贵。
“这是我特意从嫁妆里给你挑的头面,今日起你便是我平阳侯府的人了,孝敬长辈,与夫君举案齐眉,绵延后嗣方是正理。”
郁晏欢见礼物贵重,只得推辞,“儿媳谨遵父亲母亲教诲,日后晨昏定省,伺候长辈,服侍夫君,还望父亲母亲勿要嫌弃儿媳粗陋。只是母亲这套头面过于贵重,儿媳受之有愧,万万不敢收下。”
洛玄便笑着接话,“母亲既给了你,就是她对你的一片心,我瞧着这套头面极为衬你,便收下吧。”
郁晏欢闻言便含笑收下,“那便多谢母亲了,母亲掌家多年,诸位叔伯婶婶也都阅历深厚,日后儿媳学着理家,还望长辈多多提点。”
诸位长辈听到这话,对这位新妇也是愈发满意,皆赞洛玄眼光甚佳,连带着见面礼都十分大方,亏得是侯府,随手一分礼便能压弯普通百姓的腰了。
辞了长辈,二人慢慢朝着洛玄的遥欢园走去,并肩走着的两道身影看着颇为和谐。穿过九曲回廊,郁晏欢见灯笼挂彩仍在,只是秋风无情,不时狠狠将红绸吹到半空,便抽身离开,红绸无所依靠复又落下,留得独自狼藉。
她暗道,这下侍女小厮有得忙活了,抬眼便见洛玄探究地打量她,自昨夜她已经□□,眼角还略红,颇有几分媚眼如丝之态。
他牵起郁晏欢的手进了后花园,“我那处园子本来叫遥园,前几日大婚修葺房舍时我便做主改了名,成了如今的遥欢园,你可明白?”
郁晏欢并不言语,信手摘下一片路旁的银杏在掌心细看,洛玄见状轻笑,“园中银杏知秋,叶渐黄了。便同人一般,懂得察言观色,才得长久。”
郁晏欢偏头看向他,复又垂眸,“夫君见微知著,妾身叹服。”
洛玄听出了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心下有些不虞,笑不达眼底。握住郁晏欢的皓腕,拉着她往自己院子走去,风中两人衣袖交叠,似是缠绵不休。
洛玄遣散侍女便合上房门,拦腰抱起郁晏欢往床榻走去,“我看夫人今日可不怎么懂得察言观色,看来为夫要好好教导一番才是。”
郁晏欢心下委屈,昨夜本就被他欺负得狠了,现下竟还要,一时泫然欲泣,洛玄以薄唇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便欺身而上,似压倒一株娇艳欲滴的海棠,惟见那截藕臂上红痕点点。
却看这头,姜弥又过府约了郁华枝外出,前往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