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某间小别墅,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棕色碎格休闲衫、土黄色休闲裤的中年大叔瘫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双眼空洞地盯着面前的屏幕。房间里一点生意都没有,但地面上的玻璃碴子却显示着这里的不平静。
丁大真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秋灵的微薄。他昨天凌晨就已经关闭了微薄评论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水军差点瘫痪了他的微薄,已经存在的评论除了指责就是谩骂。
他确实是想蹭热度的。当白秋灵的专辑《后来》发布后,他就注意到词曲人安雨朔了。安雨朔他是知道的,微薄里提到的很多朋友艾特他这件事是真的,他也认真地听过安雨朔豆音直播的那几首歌,明显是一个曲风的。虽然他很想否认,但在内心里已经低了头,安雨朔的词曲很贴地气,非常容易引起共鸣。谁能没有个初恋暗恋,谁又能没有个分手遗憾呢?连他自己都听落泪了。
不过回过神来的丁大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踩着《后来》的词曲人,就着白秋灵新歌的热度蹭一波流量;还能狠狠地批评安雨朔无病呻吟展现他的专业;如果安雨朔走了狗屎运出名后,也可以继续蹭他的热度。一举三雕。只要安雨朔回应,不管是应战还是解释,争论就是话题,而话题就是流量。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没多久安雨朔就给了他致命一击,直接应了他的说法,承认了他的“俗”。这让他感觉蓄力很久的一拳打在了空气上,言辞犀利的针对变相成就了他的深情人设;安雨朔接地气的回答更会为他赢得大众的支持。他失败了,他承认这次他选错对象了。
他没有撤微薄,这是他的风格,以毒舌著称的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不管当时热度有多高,最后都会不了了之。而今天白秋灵的微薄又在他心上刺了一剑,刚刚下去的热度又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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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了,南方的江城气温还是有些高的,街上鲜有匆匆的行人,稍有空闲的人们应该正享受着一顿轻松的下午茶,而此时的知音录音棚仍在忙碌着。
安雨朔的录音不算顺利。他并没有白秋灵的专业,虽然自己以高材生的身份毕业于江城艺术学院,也坚信自己的唱功能甩开网红一个江城,但他不得不承认,和白秋灵差的还是很远的。先后录了《绅士》《黄昏》《笑忘书》《岁月神偷》《你还要我怎样》《嘉宾》和《演员》,平均每首歌录了6遍。《可惜不是你》加进白秋灵专辑里了,没必要自己再唱;《演员》他觉得也比较适合这个系列的,于是也加了进来。前前后后用了5个小时,直到下午4点才堪堪满意。老板曾云光并没有一点烦躁,从早上一直陪着录完,中途还请大家吃了顿工作餐:安雨朔这种速度也算正常,何况他想和安雨朔搞好关系。
下午四点半,白秋灵和安雨朔都各自录好了歌曲,和曾云光结算好尾款,曾云光大气地把零头抹了,只收了两万,四人走到门口拦了两辆出租车准备回去了。安雨朔没有跟着,因为他被曾云光拦下了。
“安老师,是这样的,”曾云光已经将称呼换成老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也是音乐爱好者,平常也会搞些原创歌曲,虽然谈不上大红大紫,不过也算是小有成就。您看……”
安雨朔直接会了意:“行啊,有自己的事业挺好的。来,咱们加个威信,曾兄可以发些样曲过来听听音色,有适合的肯定优先考虑你。”安雨朔早就发现了曾云光对他们的态度不一样,还以为有什么企图,他一听不过是要点歌曲罢了,这才放下戒心。别人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有所求,摊在表面上的永远比藏在后面的强,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人情后面要你怎么还。
“好好,那我就提前谢过安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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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殷红色的夕阳轻吻大地,划分了白天与黑夜;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草木和落叶的清香。倘若你仔细地看,你会发现云絮在嫣红中游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似的,让你暂时忘却烦恼与忧愁。池鱼归渊,炊烟唤子,客旅兼程。
然而这些都与安雨朔无关。
五人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好资料,安雨朔便急忙带着白秋灵赶向民政局。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婚姻登记处下班之前办好了初审登记,验好血。如果没有特出情况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领证了。
安雨朔长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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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生活总是单调的,没有如胶似漆的缠缠绵绵,没有你死我活的病娇痴狂,有的只是粗茶淡饭的人间烟火。
回到家,吃过晚饭,四小只围坐在沙发上放着电视上的偶像剧,讨论着一些女孩子的问题。安雨朔收拾好碗筷,拿着笔记本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在云朵、酷猫、万万等平台上都注册了账号,发布了新专辑。并在微薄上发表了第二篇文字:
@安雨朔
“应粉丝的墙裂要求,本人终于做出了第一张专辑《致曾经》,6首老歌和1首新发《演员》,在云朵、酷猫、万万上均有销售。单曲5毛,打包定价2块,图个乐呵,回馈粉丝的支持。
PS:感谢@白秋灵的推荐,我也会更加努力的创作出更好的歌曲!”
安雨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