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夜裂开了,圈出一块块的黑。雨更大了。白秋灵仍旧蜷缩着自己没有避雨,凄雨浸透了她的衣服,浸透了她的头发,也浸透了她一颗无助的心。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天幕,划在了安雨朔的心上。“师傅您能不能快点?”雨真的很大,车顶盖一直在响。他一直催促司机快点,尽管他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中心公园离小公寓很远,正常天气下也需要一个小时。司机不敢快开,雨布阻挡了视线,连前面十几米的路都看不清;站在路中间的交警挥舞着荧光棒控制着车流,红绿灯的时间也被调控了。紧赶慢赶的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安雨朔直接下车冲进公园。车费是路上结的,他不会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
安雨朔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但他没时间细想,或者说,他不敢去想。他怕自己真的走进去,他更怕面对她拒绝的样子!
凌晨两点了。
安雨朔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里,希望她还在,更希望她不在。
地上已经是一层积水,冰凉的感觉渗进他的衣服他的鞋子。狂风还在肆虐,暴雨没有任何减少的趋势。公园不大,安雨朔一步一步挪着自己向前,艰难地近乎找遍了整个公园。可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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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了公园所有的避雨点,也看过了所有的长椅,安雨朔基本确定白秋灵离开了。
也对,没人会蠢到大雨天在公园待着,就算是凉亭或是广告遮阳棚,也躲不了这种暴雨,何况来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咖啡馆。应该,不会吧?
安雨朔终于缓了口气,稍稍稳住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语地笑了笑,多少年没被浇透过了,最多是淋点雨到头了。自嘲地摇了摇头,和白秋灵相关的事他是越来越上心了。
可当他往回走不经意间路过一个花坛的时候,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原地。熟悉的白色T恤,熟悉的橙色运动服,熟悉的蓝色牛仔裤,可却不是记忆中的白秋灵。一叶扁舟在雨中飘摇,单薄而孤独。
安雨朔重重的长叹一口,纵有千言万语,都不重要了。
白秋灵摊在台阶上,倚靠着花台,缩着身子企图减少雨水的侵袭。她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一点都没有了。
头上的雨忽然停了。白秋灵莫名地抬起头,婆娑的泪眼中刻印出安雨朔略显无奈的脸庞,他正顽强地举着外套顶在自己头顶。她头埋得更低了,紧紧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子。
“啊!!!!你干嘛?!”安雨朔把外套披在她头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白秋灵想挣脱开他,可长时间的淋雨和哭泣让她的反抗看起来非常得无力。
“我们回家。”
白秋灵听到这一句,原本刚停下颤抖的肩膀逐渐开始剧烈的抖动,然后她抬起头,那一双桃花眸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紧咬着下嘴唇,已经被冻得乌青的嘴唇被她咬的发紫,她紧紧盯着安雨朔,随后似乎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把头深深埋在安雨朔的怀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久,安雨朔才听到了白秋灵一边抽泣着身子一边哽咽着。
“我们心有灵犀。”
“哦……”虽然她根本不信。
雨已经没有那么狂暴了,空无一人的夜色里两只形单影只的人儿,只有寥寥路灯勉强给了一丝慰藉。偌大的马路上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安雨朔只好停在了一家最近的宾馆门口。他是打算住店的,秋天本就交换节气容易感冒,又淋雨这么长时间,铁打的身体也会垮的。
“您好,住店,两间标准间。”
“抱歉先生,今天入住人多,现在只有一件大床房了。您看可以吗?”
白秋灵埋在安雨朔怀里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行吧。”他们都没有带身份证,只好在芝富宝上申请电子身份证办理入住。
抱到门口把白秋灵放下来,拿卡打开房间,又把她抱到了床上。把空调暖风打开,确认了一圈没有摄像头,“有力气了就先把衣服换了,不然感冒,我下去一趟。”丢下这么一句,转头再次出去了。
世界突然安静了,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下午的记忆再次浮现,那种无力感又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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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带着满怀的希望去见了张博栋,当他把稿纸递给白秋灵的时候,她的世界终于照进了一抹曙光。但仅仅相隔一个电话的时间,直接将她的美梦击个粉碎。张博栋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直接收走了稿件,对白秋灵说了句抱歉,他的妻子已经和公司达成了协议。
白秋灵恳求着他,甚至承诺愿意把自己出专辑获得的收益与张博栋平分,希望能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但她不知道的是,曲珊珊是他妻子的闺中密友,得到消息的她直接预订了这首歌,而张博栋是绝不会为了白秋灵而违背妻子愿望的。
“可这首歌是灵感是我的啊!”张博栋走之前,听到了白秋灵的这句话,他回过头看到是眼睛弥漫着水雾并且倔强地咬着嘴唇的女孩。
“准确的说,只有那一小段是你的灵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