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步伐轻快提着何嬷嬷让自己带的上好的进补药材朝合欢苑而去,她神情之中带着欣喜。
自己和淮珊多久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如何了?
这么想着,她原本欢喜的心情便淡了几分。
合欢苑大门很快出现在眼前,沈槐才一进门,丫鬟见听她是从锦苑来的倒是和颜悦色的道,“小姐正和三姨太说着话呢,你先等等。”
沈槐以前曾见过三姨太和淮珊呆在一处,她不由颦眉。
当初自己在她两身后听到过两人的谈话。
看这样子,难道淮珊又和三姨娘有什么计划吗?
想着沈槐不由担心起来。
之前春华的事情应该就是三姨娘和淮珊设计出来的,可到头来却只有淮珊同大夫人撕破了脸,三姨娘却始终独善其身。
之前淮安生辰自己曾见三姨娘和大夫人也是聊地甚好的样子。
这么说来,淮珊怕是应该是被人当抢使了。
沈槐这么想着心中越发的担忧起来。
这时候三姨娘刚好从屋中出来,原本正在苑外候着的丫鬟见了,恭敬道,“三姨太太这是要走了?”
三姨太淡淡点头,目不斜视的朝外走去。
沈槐一直垂着头在思索,一旁丫鬟出声道,“小姐让你进屋。”
沈槐
点点头,走进屋中。
却见陈淮珊坐在厅中,目光看着案上供奉的三姨娘的灵位,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样子。
沈槐心中一酸,轻声道,“三少爷让奴婢来给您送补药,二小姐身子可好一些了?”
陈淮珊听了沈槐的声音背影一僵,抬手连忙拭了拭眼角的泪。
再回头时脸上虽然带着笑容,沈槐却能体会这笑之中的牵强,只听陈淮珠答道,“好多了,回去替我谢谢三哥。”
沈槐连忙点头应是。
她看着淮珊,心中难免难过现在自己还不能将身份告诉淮珊。
若是自己恢复了身份怕是会被许月安处处针对,更别说找到姐姐的死因了。但因她实在是不放心淮珊和三姨娘之间的交易。
沈槐斟酌着出声道,“奴婢先才看到三姨娘出去了。”
陈淮生出来之后对陈淮珊向来不错,是以陈淮珊对锦苑的人倒没什么防备之心,她点点头道,“三姨娘见我一个人孤单,便来找我说说话。”她说着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三姨娘也算是帮过我不少了。”
沈槐听她这话的意思倒是对这三姨娘很是信任的了,她心中焦急的思虑着如何才能提点陈淮珠让她防备着些三姨娘。
沈槐顿了一会,而后状似无意道,“是,三姨娘瞧着便很和善的样子
,奴婢进府没多久也能看出三姨娘和府上的人关系都甚好。先前三少爷带奴婢去给四少爷贺生,就见三姨娘同咱们大夫人也是相处甚好的样子呢。”
陈淮珊听了却一怔,大夫人请宴那天自己没去自然无法得见。往日里请安都是草草便过了。
三姨娘竟然和大夫人相处的不错吗?陈淮珊听了不由的深想下去。
沈槐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中便放松了一些。
若是这时候自己再多说怕陈淮珊便觉得自己有挑拨的意思了,沈槐便点到即止。
她说完该说的话便行礼朝陈淮珊道,“二小姐好好保重身子。”便朝陈淮珊告辞,径直出了合欢苑回倒锦苑。
锦苑此时早已经将只剩下一口气的月川抬回惜玉苑。惜玉苑外的小厮见了,脸色大惊。这锦苑怎么将一个快死的丫鬟抬到惜玉苑来了?
小厮见状连忙朝屋中跑去,屋里的许月安一会正要去大夫人处,此时正在对镜梳妆。
听了小厮急急说着外头的状况,握着梳子的手一僵,脸色便寒了几分。
她将梳子重重搁在台上,冷声道,“让他们抬进来。”
月川被疼痛折磨的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这么被人重重一放,她身上剧痛呻吟出声。虚弱抬眼就看到大少奶奶正端坐着,面无表情
的看着自己。
月川顿时清明了过来,脸上是回光返照般的的激动神情。
她颤着声音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朝许月安道,“大少奶奶救救奴婢。”
她浑身是血的模样看的许月安心中不适。
许月安脸上带着嫌弃,心中只觉这丫鬟根本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抬手指了指倒地的月川,朝着一边的秋春道,“将她送到里屋去上药。”
秋春点头应下。
瞧大少奶奶这样子是对这月川丝毫不上心,那么自己就是觉得不忍心也不能太照顾这月川。
秋春吩咐下人将月川往床上一放,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丢在月川身旁,也不管她是否有力气上药,便径直出了屋子。
而厅中的许月安早已经打发走了锦苑的小厮。
她仍坐在桌旁,模样似乎正在沉思,竟连秋春进屋了也没发觉。
许月安此时只觉心中凉意刺骨,淮生竟是一点都不顾念自己吗?
竟然还将人送回到惜玉苑来羞辱自己?!
而她之所以让秋春将月川带走,不过是做给锦苑的人看罢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