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凌答道:“我出来的时候,正在做收尾工作,应该快了。”
正说着,急诊室的门就被打开,一架病床被推了出来,往观察室那边送。
叶澜一看这情况,连忙操控轮椅追上去。
病床上的傅司言,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压根就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到底失了多少血才会变成这样?
想想,叶澜就觉得心疼得不能呼吸,整颗心都被揪住了!
观察室,没有经过消毒的人是不能进去的,在叶澜的郑重要求下,曹凌只能是带她去了消毒室进行全身消毒,之后才被允许进入观察室。
然后,曹凌识趣地退了出去。
叶澜转动轮椅来到了病床边,坐在轮椅上,感觉距离傅司言太远了,她干脆扶着站起来,转移到病床上坐下。
拆了石膏的腿是方便多了,就是不敢轻易动伤了的那条腿。
傅司言全身上下装了许多仪器,两只胳膊放在被子上面,一只手在输血,另一只手在输液。
叶澜伸出自己的手,颤了颤,才小心翼翼地触摸上他的手背。
那手背哪里还有平时那种滑腻腻的触感?因为失血过多,他整只手有些浮肿,摸着就不像正常人的手!
终究没忍住,眼眶都红了。
但是叶澜还是憋住了要掉下来的眼泪。
“傅司言,你赶紧醒来啊!这件事到这里,应该就是结束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去办手续去!”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叶澜越发觉得想哭。
她本不是爱哭的人,活了两辈子了,也坚韧了很多。
但是,看到他受了这么大的罪,她还是忍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她隐瞒住他自己受伤的事情,是不是那天他发现了就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出去飙车,给了十二堂叔有机可乘的机会呢?
傅司言在
观察室里待了四十八个小时,叶澜这四十八个小时,除了吃饭出去吃,就没有离开过观察室。
这天,叶澜趴在病床上睡着了,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动了一下。
她猛然醒来,看向床上的傅司言。
已经不用输血的他,现在只是在输液,所以叶澜抓住的这只手是自由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傅司言睁着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望着,反手攥住了她的手,开口:“媳妇儿……”
声音细若游丝,抓着她的手,一点力度都没有。
不知道多久不曾开口的他,此时声音沙哑而低沉,有气无力的,听在叶澜的耳里,却十分震撼!
她忍不住笑了:“太好了,傅司言你终于醒了!”
这么说着,她就按下了呼叫铃,让医生过来给他检查。
傅司言的目光紧紧攫住她,在医生给他做检查的期间,就没有转移过哪怕一秒!
好不容易,闲杂人等都退开了,医生留下的话是:“二少恢复得可以,再观察六小时,没问题就可以离开观察室了。”
叶澜总算是松了一口大气,重新小心地挪到了傅司言身边,对上了他的视线。
两个人视线交缠,无声胜有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叶澜才问:“不能喝水,但是医生说可以给你沾点水,要不要?”
傅司言在氧气罩内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叶澜这才拿过水杯,用棉签沾了水,给傅司言解开氧气罩,然后给他点嘴唇。
几天下来,她都是这么做的。
傅司言的目光依旧黏在她脸上,直到她把水杯放回去了,才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叶澜心里一震!
这种时候,他还关心着她的腿!
“没多大问题,只要养着,不多用这条腿,等着痊愈就好。”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之后,又说:“
你……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出事的?”
这话的尾音,藏着无限的自责。
傅司言一听就觉得心疼了:“堂叔迟早是要对付我的,这怎么能怪你呢?”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心情不好,你也不会半夜出门,当然也就不会落到对方的手里了……”自从察觉到这个事实之后,叶澜的心就没有好受过,想的一直都是这回事。
傅司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却又宠溺地道:“傻瓜!”
叶澜看着他,不说话。
“你说你是不是傻?受了伤你不告诉我,还骗我说没事儿!瞒着我大半个月啊,媳妇儿,你还是我媳妇儿吗?”傅司言想到这个就还是有些生气。
不过,此时生气的还是因为她不告诉他自己受伤了,而不是怀疑她跟游麟之间的关系。
这几天落在佣兵手里,受了许多折磨,他的脑子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也把那一瞬间纠结的事情想通了。
他怎么能不相信叶澜呢?他媳妇儿不会说谎,如果跟游麟有什么,断然也不屑于还拖着他不放的!
这也是当时为什么他不第一时间打电话去质问叶澜,而是想自己出门静一静的原因。
只要想通了这个坎儿,一切不信任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没想到,出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