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看上一眼便觉得含情而温和的眉眼,莫名笼着一层阴鸷,显得他瞳孔幽深,凭添冷意。
被眼镜一遮,再加上他冷冷淡淡的声音,会议那头的几个负责人都噤声不语,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明明他们在公司里,也是执掌成百上千员工的领导层,可面对这位顶头上司时,仍深感压力。
寂静半晌,才有一人硬着头皮说道:
“初步运行已经成功了,就差大范围测试,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跑程序的时候没有bug,三天之后可以全线升级。”
“如果发现bug……更改外加重新运行,可能还要一周。”
晏承眉尖微皱。
对这个速度,他并不满意,但他知道再逼这些人也不可能更快了。
半晌他开口说道:
“尽快。”
会议那头的人都悄然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同意了。
直到这场小会散场,几人还在心中嘀咕,这年纪轻轻的顶头上司怎么就有如此气场,与之对视时,都让人不禁心生退意。
殊不知关闭了会议的晏承摘了眼镜,仰面坐在沙发上,紧绷的肌肉稍稍松懈。
衬衫贴合着肌理线条优越的胸膛,随着他加重的呼吸起伏,略显破碎。
疼。
钻心蚀骨的痛感碾过他的四肢和神经。
他眉心蹙紧,苍白的指尖摸索到颈口,探入后勾出一根银线。
一截莹白的、还带着体温的指骨被他攥在掌中。
在肉眼无法看到的层面,滚滚黑雾以沙发上的晏承为中心向外扩散,但散不远,又被聚拢到他周身。
其中三成,勉勉强强被他掌中的指骨吸收。
但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