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消毒过的走廊,一股强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呛得丁山想呕,他赶紧找个窗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急救室门上的灯一直亮着急救中三个字。
冰冰宫外孕正在里面做着手术,生死未卜。
丁山作为冰冰的朋友,确切说是情人,被医生吩咐在走廊里等待。
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当然,脸也没洗。窗外远处可以看到大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丁山想到了妻子,自己说过把冰冰送到医院就回家的,可现在怎么回啊?
给安静打个电话吧,不求她原谅,至少应该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真的很无奈。
丁山掏出手机给安静打了电话。
安静很久才接电话:“想说什么?”
“安静,她在抢救……”丁山正在说话中。
急救室的医生出来大声喊:“贺冰冰的家属在哪?”
“在这。”丁山急忙回应:“来了,来了。”
“病人急需输血。”医生说。
“哦……”丁山急得忘了手机还在通话中,直接装裤兜里去了。
安静从手机里可以听到医院这边紧张的气氛。
“医院AB血告急。”女医生的声音。
“我是AB血,抽我的。”丁山果断的声音。
“好,快,即刻换衣服消毒进来。”男医生的声音。
一阵忙碌的脚步声,嘈杂声……
为了救这个女人,丁山豁出去了。安静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刀扎了进去,疼得无法形容。
安静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有点茫然若失。此时脑子胀得厉害,恨,怨,不甘,统统交错纠缠在一起,令安静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直平平淡淡的生活,突然被出轨的风暴袭击得不复存在。而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毫无征兆,说来就来了。
急救室里面,冰冰躺在白色的床上还处于昏迷状态,丁山躺在另一张床上,他的血液通过滤管正缓缓的转输送进冰冰苍白的躯体。
丁山侧眼看着冰冰,满脸焦虑和担心。
“医生,她不会有危险吧?”丁山忍不住问。
嘘,女医生用手势示意不说话。
急救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严肃,甚至还有些诡异。仪器上不断的变幻着数值,和发出节奏不一的声音。
丁山静静的躺着。
冰冰死死的躺着。
医生忙碌着……
连续两天,丁山都没有回家。
第三天,疲惫不堪的丁山终于回来了。
“安静,对不起!”丁山一进屋来,用熬红了的双眼愧疚的看着安静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那个她如何了?”安静一脸鄙视。
丁山没想到安静会问起冰冰来,愣了一下只好苦笑着回答:“她宫外孕,昏迷了两天,今天才醒过来了。”
“很心疼吧?”安静带着讽刺平淡如水的问。
“安静,我知道自己罪恶深重,可是……”丁山突然止住了后面的话。
“可是什么?你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吧?!”安静生着气。
“不是这个意思。”丁山怯怯的苦笑着说。
“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离婚,我……”
安静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安静……”丁山轻轻的呼唤妻子的名字,心里甚是担忧。
“你还回来干什么?啊?你干嘛不和她一起去死!”安静怒问。
丁山只能低着头,除了沉默,别无选择。
“姓丁的,我有什么对你不起?我省吃俭用替你操持这个家,替你生儿育女任劳任怨。你还这样对我?你是人吗你?!”安静需要发泄。
丁山无颜面对妻子,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肮脏的人。”安静冷漠的指着大门说。
“安静,真的对不起!”丁山心里有悔意。
“对不起有用吗?感情被你玷污了,婚姻被你糟蹋了,家庭被你破坏了,对不起有什么用?!”安静怒问。
丁山知道妻子此时的内心是痛苦的,甚至是崩溃的。他突然双膝跪倒在妻子的面前,痛苦流涕的说:“安静,我知道你很难受,你打我吧!”
“打你?我嫌脏了我的手!”安静冷笑一声,连理也不理丁山回卧室去了,甚至还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丁山一个人垂头丧气的跪着。
阳台上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像是在议论这家伙咋了?风缓缓的吹进来。天空蓝得没有一朵云。
丁山慢慢的站起来,由于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头昏目眩,有那么一刻要倒下去的感觉。他站了一会,平静了一下心情,想着不管怎么样都得跟妻子好好沟通,争取最大的原谅。
丁山试着去敲门:“安静,我可以进去吗?”
“滚!有多远滚多远!”安静大声回答。
正当丁山左右为难时,丁山的手机来电话了,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催丁山马上交费,否则停药了。
丁山无奈最后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里,冰冰虚弱的躺在床上。今天医生没有给她挂瓶子,因为,她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