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均似乎是个很熟络的人,和崔萱说着各种事情,将阿陶都逗笑了。
少年笑容明媚,声音也是极其好听。阳光打在他暗红色的衣襟上,像是镀上一层金光。
符窈托着下巴看着侃侃而谈的沈书均,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登时直起来腰了:“沈书均,你跟我出来,我有事情问你。”
沈书均突然被打断,面上浮现一丝不耐:“一边去,别……”
符窈却看了崔萱一眼,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弱弱道:“我身体不舒服,你身为医者,就不能帮我看看吗?”
沈书均“嘶”了一声,看了一眼正望向符窈的崔萱,只好点点头:“好好好,我给你看。”
符窈勾了勾嘴角,便带着他出去了,哪里有什么生病的样子。
崔萱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符窈这是又在搞什么鬼。只等到云喜将药端来,便喂着阿陶喝下。
沈书均跟着符窈走出了房门,懒洋洋地道:“符娘子,你到底想干嘛?我先告诉你啊,你那物件,我是不会给你的。”
符窈领着他走到庭院外的石桌前,指着旁边的凳子道:“给我坐下!”
见到女娘一脸严肃的模样,沈书均摸了摸下巴,心道,他方才做错什么了吗?
“没听清吗?坐下!”见到他摸着下巴,又七想八想的模样,符窈的声线又提高了,使得沈书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符窈坐在他的对面,“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爱慕阿萱?我告诉你,你死了这份心吧,阿萱是不会喜欢你的。”她的神情中充满了嫌弃。
沈书均扯了扯嘴角,爱慕两个字在他心里停留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含义。
顿时一拍桌子:“你别胡说!”
说罢,只觉得手上一阵痛感,他将手抬了起来,只见手心一整个都红了起来:“嘶,疼啊。”
符窈见状,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弱不禁风的,还敢肖想阿萱。
沈书均暂且放下自己疼痛的手,又狠狠地瞪向符窈,怒气冲冲地道:“你别胡说,我真的是把阿萱姐姐当成姐姐的!”
也当成阿嫂。
少年看起来十分生气,符窈忍不住蹙眉:“可你们素昧平生的,你跟她才说了几句话便将她当姐姐了?况且,你也没比她小多少。”
最多就差几个月吧,还真好意思叫得出口。
符窈又想起来了,在画云坊中,每个女子都要被他叫一声姐姐的。
她仔细地看着沈书均,心道:莫非全大魏的女娘都是这小子的姐姐?
沈书均又坐了下来,轻哼一声道:“这又岂是你能懂的。我对阿萱姐姐一见如故,就像是亲人一般。就算我不比她小多少,可我就叫她姐姐,你能怎么样?”
说着,他的脸又离符窈更近了一些。
少年郎满脸的稚气与任性,一双桃花眼中写满了倔强。两人离得极其尽,符窈甚至能够数够他的睫毛有几根。
符窈心中忍不住想,她先前怎么就被这么一个小无赖给哄了去,现在反悔了倒是难了。
似乎是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连忙撤了回去,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
符窈淡淡的抬起来眼睛瞥他一眼,臭小子整日里待在画云坊中,倒是挺纯情的。
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反悔了,你将……”说着,她四周看了看,又道:“你将手铳还我吧”
沈书均蹙起来了眉,“啧,上次同你说的都白说了是吗?你好歹也是官家女子,你就不怕?”
符窈低声说道:“正因为我是官家女子,便更不能随便交给你,我信不过你。”说着,她抬起眼睛看着天上。
沈书均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气闷,信不过……,“我就是不给你,你能怎么办吧。”
有本事便去武安侯府去抢啊,抢得到才是你的本事。不过你就算是去了也是白费一番功夫。
符窈磨了磨牙,又瞪了一眼沈书均,张了张嘴,随即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便气呼呼地走进了房门。
一连几日,沈书均都会来到别院中,因为阿陶不只需要喝药,还需要针灸。
只不过符窈倒是同他互相看不顺眼,两人常会斗好半天的嘴。
一直过了一个多月后,崔大老爷便因着考场泄题一事被关进了诏狱中去。
消息传到府中的时候,崔阁老还未归府,崔家却已经被禁军围住了,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崔萱听到消息之后便连忙跑去找崔王氏,岂料赵姨娘竟然比她的动作还快。她赶到之时,赵姨娘正在哭着问崔王氏。
“夫人,老爷现下被人关在诏狱中,不会出事吧?”赵姨娘紧紧地攥着崔王氏的袖子问道。
“听说诏狱的人下手都跟阎罗一样,看来老爷此次是命悬一线了。家主也是到了现在还未回来,这可怎么办啊!”不等崔王氏开口说话,赵姨娘又开始喃喃自语。
崔王氏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劝慰道:“老爷怎么说也是朝中的三品官员,诏狱的那些人说到底也得考虑考虑。至于阿舅,许是内阁中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你别担心。”
昨夜刚下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