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允走后没过多久,云喜也回来了。主仆俩也赶回了崔府。
崔萱刚一回府,便前往前厅中同祖父和父母将会景湖中的事情全都交待了。
崔王氏听罢,气道:“若不是你同谢娘子起了冲突,能让杨家人钻了空子吗?”
崔萱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崔阁老,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崔阁老轻咳一声道:“阿萱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就别训她了。”
崔萱吸了吸鼻子,从云喜手中拿过酥盒递给崔阁老:“孙女路过如意铺子,知道祖父喜欢他们家的点心,特意买给祖父的。”
小女娘神色中带了一丝讨好,云喜心中暗暗地想,究竟是谁喜欢啊。
崔阁老嗔她一眼:“就你机灵。”
崔王氏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崔大老爷却说道:“你就想着祖父,都不记得阿爹?”
崔萱冲他撇了撇嘴:“阿爹又不爱吃甜食。”
崔大老爷瞥见崔王氏冷着的神色,随即便道:“亏你记得我跟你阿娘都不吃甜食。”
崔王氏听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哎呀。”崔萱的脸上突然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我今日后背伤着了,现下疼了起来,祖父,阿爹,阿娘,我先回房了。”
女娘的演技拙劣又漏洞百出,几人看破不说破。
“既然如此,那便早些回去歇息吧。”崔阁老开口道:“让云喜好好地给你上药。”
崔萱听此,连忙点头:“那孙女告退。”
说罢,又一脸痛色地带着云喜离开了。
她刚一走,崔阁老便看向崔王氏道:“行了,别总板着脸了,当心将来孩子都能跟你成仇了。”
崔王氏脸上顿时一片愁色:“阿舅,若是她平日不与人结怨,今日也不会出了这档子事。”
“这怪她?那谢娘子自小便与他不对付,哪次她们起了冲突是阿萱先出手的?况且今日即便没有谢娘子,杨家不还是会对崔家出手?说到底是咱们连累了她。”崔阁老说道。
崔王氏眼睛红了,连忙起身跪下道:“是媳妇不好,可我也怕,杨家若是有一天将她要走了,那可怎么办?”
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可今日之事,让她的心中打了个鼓。杨家大概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崔阁老叹了口气,“你起来,别跪着。”
崔大老爷也开口道:“儿子同嫣依商量过了,等此次春闱结束,便将阿萱送到琅琊去。”
到时在琅琊王氏为崔萱选一个夫婿,便也能后保她一生无虞了。
崔阁老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先别告诉她,省得她闹腾。”
届时她若是离了京都,便不能再回来了。
崔大老爷点头,“阿爹放心。”
心中也是叹了口气,崔萱一走,家中便又是少了一个人。
崔阁老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叮嘱他们道:“都回去吧。”
忘忧阁中,日光照在窗户上,映射出多种颜色。
崔萱趴在床上,由着云喜替她擦药。
看着小女娘光洁的后背上的几道淤青,云喜吸了吸鼻子道:“谢娘子也太狠了,您看看您这后背。”
崔萱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暗红花瓶,叹了口气道:“我也想看,可是我看不见啊。”
云喜抽了抽嘴角,还真是。
“嘶,疼啊,你轻点。”崔萱感觉到背上的疼痛,一张小脸都皱了。
谢含玉真不愧是将门之女,这是一点也不含糊。
云喜哼了一声:“反正您也见不着,那便忍着吧。”
说着,动作也放轻了,仔细地为她擦药。
崔萱轻笑一声:“惯的你。”
许是太困了,渐渐地,她就睡了过去。
恍惚中,有人进来替她掖了掖被子。
崔萱尝试着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她实在是太困了。
翌日,一觉醒来,崔萱忍不住伸了伸胳膊,后背却感受到一阵疼,她觉得今日比昨日更疼了。
云喜有些心疼地道:“不若今日便不去了吧。”
崔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哪有那么娇气,快走吧,别让阿窈等久了。”
云喜叹了口气,拿起一只梅英采胜簪为她戴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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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中,符窈看着坐在床榻上的阿陶,叹了口气,“杨德非真是恶毒,居然给这么小的孩子给毒哑了。”
阿陶两只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滴溜转着,拉了拉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符窈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的。”
崔萱冲着符窈使了使眼色,两人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又因为季节的原因,此时也只堪堪开了几朵而已。却更显得雅致清新了。
一阵风吹过,拂动着崔萱额前的碎发。
“我听五兄说,上次为我解毒的那位神医在画云坊中,对吗?”
两个人走在庭院中,崔萱开口问道。
她一说这话,符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什么神医,那就是个无赖!”说着,她又狠狠地踢走了前面的石子。
“为何这样说?”崔萱开口道。
那位神医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