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公公和李公公。但真正留给王公公的位子,是司礼监掌印。卢公公若识时务,就该主动请辞,由王公公接任。”
董其昌含笑点头,心道这妇人还行,不是只有血勇,脑子也挺清楚。
精明的松江人继续将话说透:“郑姑娘,王公公很快就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前程,他还是织造局刘时敏的伯乐,你又与刘公公交情匪浅。所以,老夫先引你去见王公公。在立储之事上,王公公与东林人并肩而立,但他肯定有他的算盘。届时若真要丢卒保车、卖朝中别的派系一个面子,也别把你和黄老爷当弃子,另外寻卒子去。”
董其昌言罢,瞥了一眼静立身侧的董庭。
儿子辈虽不算放浪形骸的纨绔,却多木讷无能,更有次子董祖常那般惧内的,由着妻子尹氏四处张扬、叫松江士庶笑话。
唯有这个嫡长孙董庭,小小年纪就谨言慎行、性子沉稳,看着能出息,是以董其昌此番进京等着起复为官,将董庭也带上了。
董庭很快呼应了祖父的目光,少年人明白,祖父的意思是,听听学学,记下来,八股文章不过是块敲门砖,真的进了官场,我与郑夫人说的这些,才用得着。
董庭于是躬身斟一盏茶,送到郑海珠面前。
郑海珠冲少年还礼,仍作了虔敬之色向董其昌问道:“承蒙董公如此照拂引路,那么,第二位要见的是谁?”
“自然是兵科给事中,杨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