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侧室内。
王雄拎着枪走了出来,只粗略扫了一眼秃顶中年的尸体,就走到大哥旁边说道:“货少了一个,来的人抢走了一部分单据和出货本,那上面有集团的信息。”
王震吸着烟,仔细斟酌半晌后说道:“你去找那个丢了的货,我负责把尾巴清理干净。”
“怎么找啊?这是龙城,我们有劲儿使不上啊。”王雄收了枪问道。
王震没有多说话,只迈步走到了室外,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这边弄得挺麻烦,有个货丢了,我们现在没能力短时间查出结果,你得跟上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帮帮忙。”
“好,我知道了。”对方立即问道:“其它环节没有出问题吧?”
“剩下的货原地埋了,搞老庞的人我去追。”王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明天差不多能回去。”
“一定要把尾巴处理干净。”对方语气凝重地叮嘱道:“最近龙城已经很不太平了,不能再搞出事了。”
“明白!”
二人聊完,王震挂断电话,返回室内冲着弟弟说道:“一会有人给你打电话,追货的事,就你负责了。”
“好。”王雄抻了个懒腰:“我办事,你放心。不过搞老庞的人,你还能追上吗?这都过去多久了,他们应该……?”
“伤得很重,不见得能走掉。我跟老板说,已经让上层介入了。”王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也等消息。”
……
时近中午,龙城市救济署。
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停滞,侯国玉抱起车内的小姑娘,用自己的雨衣给她盖上,这才冲了出去。
一路顶着雨来到了救济署大厅,侯国玉冲着一名工作人员问道:“走失儿童在哪儿处理?”
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一眼侯国玉,抬头指了指走廊深处的一间办公室说道:“在那边。”
今天下暴雨,外面又有台风,所以救济署里根本没什么人。侯国玉抱着孩子来到办公室内,冲着一名五十多岁的妇女说道:“您好,走失儿童是在你这里处理吗?”
“怎么了?”妇女抬头问道。
“是这样,今天我下班在路上捡了个孩子。”侯国玉用手掀开雨衣,轻声说道:“她还是个聋哑人,我跟她也交流不了啊,所以就想着送这儿来了。”
“报案了吗?”妇女面无表情地问。
“我不说了嘛,她是我捡的,不可能报案啊!”
“我们的流程是,得警务署那边确定她是走失儿童,以及户籍身份,我们才能收留。”妇女摆手说道:“去吧,先去警务署办理手续。”
“我也是捡的她,还有必要在让我去一趟警务署吗?你们单位不就是处理这个事的吗,你们直接报案不就完了?”侯国玉感觉对方太过敷衍。
老妇女似乎也不准备跟侯国玉争辩,只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行,那你把人放这儿吧。”
“……放哪儿啊?”
“放那个椅子上就行。”老妇女抬头吼道:“小张啊,来过来,给这孩子带救助室去。”
“马上来!”外面有人回应。
侯国玉轻轻将小姑娘放在椅子上,又给她盖了盖雨衣:“放这就完事儿了?”
“不然呢,你不说你不想去报案吗?”
“不用签个字?”侯国玉感觉对方处理方式太过草率。
“你也是捡的,让你签什么字啊?!”老妇女摆手说道:“你回去就行了。”
侯国玉咽了口唾沫,看着脸色煞白的小姑娘,心里很无奈地转身就要走。
“啪!”
就在这时,小姑娘伸手抓住了侯国玉的腕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别抓我了,这的人会安置你的,我得走了,我得回家。”侯国玉喊着说道。
小姑娘不但没松开,反而用另外一只手,也扯住了侯国玉的衣角。她双眼清澈,脸颊红肿,眼巴巴地看着侯国玉。
“我不能一直带着你啊,我得工作啊!你听话,你让这里的阿姨带你看病。”侯国玉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弯着腰,硬掰着小姑娘的手指。
二人较劲,小姑娘哪里是侯国玉的对手,她手指被掰得变形发红,双眸满是泪水的被迫松开了手。
侯国玉看着这孩子的眼神,心里非常难受,他果断转身,迈步就向外走去。
人来到走廊内,侯国玉有意加快了脚步。
室内,老妇女抬头喊道:“小张,你干什么呢?!我不跟你说了吗,把这个脏孩子给我放到救助室去。快点的,弄的地上全是水!”
前段时间劳工返乡,救济署内一天不知道要接待多少流民,无家可归之人,他们早都处理得麻木了。
“哇!”
屋内,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
走廊内,侯国玉停下了脚步:“踏马的!!唉,这一天天的可有事干了!”
说完,侯国玉转身回到了办公室,抱起孩子说道:“我先带她看病,下周在送来吧!”
……
龙城外。
苏天南表弟张浩坐在车里,吸着烟,静静等待着。
“咣当!”
一名青年从暴雨中拽门上车:“玛德,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