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左右,桂孟军被带到了老三角军情局在河内的监察处总部。
人被带到二楼提审室后,七八名工作人员与桂孟军也没有任何交流,只把他锁在铁椅子上,拿着厚厚一沓子文件,强迫他签字。
桂孟军都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肯定不能配合。不过对方也有应对办法,直接摁着他的手指,在一份份文件上摁了手印。
在摁手印的过程中,桂孟军粗略扫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里面有对他的模拟口供,以及诬陷他出卖大区资源,通敌等一系列的罪状证据。
桂孟军懵了,在经历过上次和泰家的斗争后,他其实对目前参与军备生意的家族,心里都是有提防的,尤其是在老总督去世的当口,他也在心里想了很多紧急事件的应对方案。
刚才军情局的人抓他,桂孟军第一猜想就是范家搞的鬼,并且心里一直在想着对策,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果断的搞他犯罪证据,直接上强行诬陷的手段。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幕后搞这事的人并不是政商家族,而是上层有人要动他,要往死里弄他!
桂孟军一时间有点想不通是谁要搞自己,但他却明白一点,对方这个架势,以及动用的部门,完全不是桂家自身力量能对抗的。
什么红顶商人,什么士族,在这一刻通通没有任何卵用和份量。
在和平地区,在早已经完成一统的准大区面前,任何商业组织,家族,都无法和政府机构划在一个圈内。
桂孟军心里已经很慌了,但表面上又要故作冷静:“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诬陷我?!”
没人回答他,甚至都没有人拿正眼看他,只不停地摁着他的手指,在各种文件上画押。
搞了十几分钟后,所有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室内。
桂孟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只想到了一种脱困办法,那就是等待。
等待国葬结束,小平西王项靖阳一定会出访老三角,前来吊唁。
除此之外,再无脱困办法,家里的人脉根本使不上劲儿!
想通了这一点,桂孟军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自己都不能妥协,不能服软,不然一旦被拿到证据和自己的真实口供,那神仙可能都救不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桂孟军正在思考对策之时,外面有一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人就是刚才带队抓桂孟军的那位中年,大概四十岁左右,体态中等,梳着寸头,皮肤黝黑,但长相很周正。
中年进屋后掏出烟盒,抽出两根叼在嘴上点燃,随后动作充满善意地塞进了桂孟军嘴里一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正坦,是老三角军情总局的副局长。”
“……!”桂孟军叼着烟,表情无比惊愕。
军情总局的副局长,那是什么级别?那最少也得是个少将啊!这种人怎么会亲自审讯自己,还亲自参与了抓捕?
阮正坦的后腰靠着审讯桌,体态松弛地看着桂孟军,笑着问道:“我能亲自审讯你,你能猜出来自己是什么处境吗?”
“阮先生,我似乎没有什么过线的行为吧?”
“……有的时候啊,不犯错就是最大的错误。”阮正坦深吸了一口烟,淡然自若地问道:“想到是谁要动你了吗?”
桂孟军听到这话,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随即心中恐惧感逐渐攀升:“为……为什么啊,我不懂!”
“唉,聪明人往往想法很复杂。”阮正坦指了指桂孟军的脸颊:“什么是政治正确?从大方向上来讲,亲近华区,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那就是政治正确。但事情如果太正确了,那正常吗?”
桂孟军脸色煞白地怔在原地。
“军备生意这么大的盘子,又关乎到复杂的外事外交,这交给你去做,你却铁了心的拿小王爷当自己的新主子。”阮正坦插手问道:“这是不是行为太过正确了,有点不分主次啊?!”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加深我们和华区之间的联系。”
“你不用和我解释。”阮正坦摆手:“你也不用等着小平西王来救你。我明告诉你,国葬期的三天内,会停滞一切外交活动。三天后,这里会风平浪静,一切重新洗牌。你就是历史内的一粒尘埃,落在哪片土地上没人会关心。也会有新的军备生意主导方,重新介入几家势力关系,为华区,为我们民族跑腿办事儿。”
这话未免太黑暗,太重了一些,让桂孟军的内心情绪瞬间崩溃!
“这里有几分合同,是关于重工工厂转让,管理权转让,股份赠与的。”阮正坦拿起桌上的文件:“你签字,我保你全家不死。”
桂孟军身体有些发抖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不信啊?呵呵!”阮正坦掐灭烟头,从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低头摆弄了两下,将屏幕上的画面对准了桂孟军的脸颊:“你看,你父亲正在屋里打电话呢。”
视频画面的视角,是在桂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