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方羞愧难当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张正方对萧乐山的行事风格也逐渐有了了解。
为兄弟不顾生死,对敌人却不姑息。
他虽然是无意把护城河的消息告诉父母,却造成了整个晏城老百姓的恐慌。
“老……爷……”张正方扑通一声,跪在萧乐山面前。
萧乐山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把目光放在冲进县令府的老百姓。
如今晏城被淹在即,大家全都人心惶惶。
拿东西、抢财物,更有甚者为了一个破罐子打了起来。
萧乐山更是黑着脸,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谁要是想走,本县绝不拦着。”
“但从今以后,从晏城除名,谁也别想踏入晏城一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字却如同晴天炸子般,在老百姓耳边炸响。
可此时大祸临头,命都有可能没有了,谁在乎还能不能踏入晏城这个穷地方。
人群中几个光着脊梁的人,甚至爬在树大声喊叫。
“你这狗官,官腔倒是起的挺高,你都要死了,还耍官威。”
“就是,乡亲们莫要被这狗官给骗了,抢啊!”
上一瞬犹豫不决的众人,
有了这几刺头的煽风点火,再次加入到抢夺财物的行列中。
突然。
大个刘拄着拐杖,挡在所有人面前。
“我……我看今天谁敢!”大个刘说着,直接把拐杖甩到一旁。
他那两米多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般突出。
有了大个刘的带头,其余衙役们一个个众志成城,手挽手、肩碰肩站成一排。
这其中,就属孙胜五这个刺头衙役,最为凶狠。
孙胜五早已被萧乐山的人格魅力多吸引,虽然之前一直和萧乐山对着干。
但他如今成了在众衙役中最力挺萧乐山的那一个!
只见孙胜五直接撸起袖子,手中挥舞着水火棍厉声呵斥。
“你们这群刁民,不知道齐心协力抗洪,反倒哄抢财物。”
“就算抢到了又如何,有命拿,有命花吗?”
“你们看看,县令带着我们在做什么?”
孙胜五的这几句话,霎时吸引了老百姓的注意。
老百姓们这才注意到,作为一县之长的萧乐山,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萧乐山的脸上,更是像扎进了煤堆子似的,满脸污垢。
正在老百姓们发愣之际,原本站在萧乐山身旁的上官翠儿走了出来。
上官
翠儿并没有,像孙胜五那般撕心裂肺的呵斥。
她就像拉家常般,缓缓走到老百姓面前:“想必大家这段时间,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萧县令所做的事情。”
“后山搬石头、舍身救兄弟、药铺除恶霸、拼命制水泥。”
上官翠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他发现护城河破了一个洞,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如何抵御洪水。”
“这边萧县令为了整个晏城拼命,你们倒好,不但不帮忙,反倒冲进县衙抢东西。”
上官翠儿越说越激动,指着带头闹事儿的几个人:“你们这行径,和土匪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大多数人慢慢地低下头。
是啊!
晏城此时正面临灭顶之灾,作为晏城之人竟做起了土匪。
人群中大多数都还有良知,甚至有人准备转身离开。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乐山,见此情景,又下了一剂猛药。
“只要你们放下手中抢夺的财物,同晏城所有人一同抗洪,本县令保证,今日之事绝不追究。”
“抗洪?你说的倒轻巧,护城河的口子,我们也看到了,就算大禹在世也无力回天。”人群中一个中年人扯着嗓子。
上钩了!
萧乐山等
的就是这个,他并没有生气。
“大禹当然无力回天,但本县令制作出的水泥完全可以。”
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举起水泥,再一次做起了水泥硬度实验。
萧乐山把添水搅拌好的水泥,直接倒在老百姓面前。
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刚才还软如烂泥般的水泥,此时却坚如磐石。
“孙胜五!”萧乐山瞥了一眼,早已面红耳赤的孙胜五,对他点了点头。
孙胜五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水火棍,对着水泥发泄着刚才的不满。
“啪啪……嗒!”
一个棍裂的声音,骤然在县衙内响起。
衙役们引以为傲、赖以为生的水火棍,竟然直接断裂成两半。
可是。
地上的水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静静“趟”在地上。
孙胜五近乎街头杂耍般的“表演”,立马让现场人头攒动。
“不……不是吧!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水火棍可是媲美金箍棒的存在,却不成想也不是水泥的对手。”
“难道水泥真的能堵得住护城河的破洞?”
一时间,围观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