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一次的大战能够大胜归来,七弟应当记首功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七弟能够平安回来实属不易,这一点为兄的可就不如七弟了。”
容硕扬着笑脸看似是为容澈祝贺,但是话里的深层次的意思却不由令人深思。确实如此,战场上刀剑无眼是不假,但是七皇子居然没有像之前文书里说的那样身死,确实奇怪的很。
很多不明就里的大臣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上位的皇上,皇上自然早就有所预感,于是便令人将容澈早先发上来的请罪书展示给各位大臣观看。
“这是澈儿的请罪书,早先的时候便快马加鞭送到了朕的手里,虽然说朕一开始也十分的不赞同,但是且看在是为了得胜归来的份上饶过他一次,便功过相抵吧。”
众位大臣相互浏览着容澈的请罪书,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悄转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容澈,只见他身形挺拔,刚毅非常,无形中给大家添了几分好感。
皇上又为容澈说话,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想过多的追究,这本来就是看皇上的意思。既然皇上本人都不介意了,各位大臣们就更没有话说。
于是,这件事便就这样揭过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即将举办的庆功晚宴上。庆功晚宴是历年来的传统,是皇上为了三军及其统率举办的宴会,就是为了安抚人心。
自班师回朝之后,容澈也不过是来得及换上一套新衣服,就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多待一分,
更恍若是去见楚翎夏了。
只是从派去的护卫那里得知楚翎夏早先已经平安的到达京城,容澈这才安了心。大军班师回朝,楚翎峰也跟着回来,这一次他身负军功,即便是楚江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为难他。
至于林淑云就更不能了,况且现在的林淑云一心一意的养胎,恐怕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对付楚翎峰的。
还有凝霜那丫头,只是怪她命里福薄了。
当时楚翎峰离家参军虽说是形势所迫,但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一点作为当初收留楚翎峰住下的永乐王一家是分不开的。
楚翎峰知道外祖父对自己一直很用心,虽不见得比楚翎夏宠爱几分,但到底是男孩子,平日里严厉些也是为了自己好。
因此,趁着去庆功晚宴之前,楚翎峰有意上门去道谢,顺便也是为了报平安。而楚翎夏听闻后也跟着一起去了。
楚翎峰的这一举动放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孝顺,但是放在楚江的眼里却不知是何滋味。要知道他的原配夫人早就过世,如今的夫人是林淑云。
就算永乐王是楚翎峰的亲外祖父,但是一回家就往那边跑,将自己这个父亲至于何处?一想起楚翎峰当初不辞而别的离家竟然是去参军,楚江的气就没消过。
这个儿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楚江便觉得自己和楚翎夏渐渐的疏远了,或许是自原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注意这个女儿,哪知楚翎峰也渐渐的不与自己同心。
这
让楚江有一种难言的失落,失落过后就是气愤和决绝。从前记挂着楚翎峰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儿子显然不把自己放在了眼里,那么自己又何苦栽培他。
没得被牵连不说,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不是要巴结上永乐王吗?只是永乐王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想到这里,楚江的心里划过一丝冷光。朝中的局势虽说不甚清楚,但是到底了解几分,永乐王这样的势力,皇上是不会一直看着它壮大下去的。
况且加上容硕,直到不久前楚江才意识到这个皇子的不简单,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暗地里却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就冲着梁家的结局,楚江就有必要引以为戒。要知道之前楚翎峰曾经得罪过容硕,这下还不知道容硕会有怎么样的动作呢。
或许,自己应该有所选择了。
今天的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一天。
“哥哥,你这次回来可有为以后打算?父亲那边······”楚翎夏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哥哥变得坚毅的脸庞担忧的问道。
楚翎峰的面容肖似楚江,这是楚江一直很喜欢的一点。但是此时的楚翎峰经过了一番磨练变得刚毅不屈,没有了文人的孱弱,反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就气质而言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更别说容貌这等外在的东西。只怕是父子俩站在一起,也很难看出两者的相似之处。
“翎夏,你无须担心,哥哥自由打算。至于父亲,他再怎
么说也是我们的父亲,真要到那种的时候,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只是现在看来,我们究竟是要站在对立面了。”
楚翎峰叹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异常的难过,曾几何时楚翎峰一直十分敬爱这个父亲,可如今呢?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楚翎峰已经很难将自己放在过去的状态里去面对楚江了。实在是,在楚江那里,楚翎峰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像是从未认识过楚江的感觉。
“这样也好。哥哥莫要伤心,哥哥是翎夏永远的哥哥,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楚翎夏看着楚翎峰安慰道。
“恩!”楚翎峰伸出手握住楚翎夏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朝着永乐王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