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鸢!”楚江见状,再也忍不下去,他在楚家向来是最具有权威,而楚翎鸢今天竟然敢挑衅楚家的权威!
楚翎夏怎么说也是楚家的嫡女,下了她的面子不也就像是下了他自己的面子一样吗?
“父亲怎么了?”楚翎鸢扭过头,看向楚江的眼神里满是无辜,她轻轻勾了勾唇,冷笑道:“可是心疼姐姐了?”
楚翎夏面色也冷了下来,她立刻接过身边浣溪递过来的大氅,将胸襟前那一处湿透的地方包裹了起来。
还好那茶水在厅里放了一会儿,早就已经凉透了,若是滚烫的水浇过来,她定然难以忍受!
“你这个不孝女!门外跪着的可是你的母亲!你现在面对的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楚江脸都涨得通红,他抬高了声音,脖颈之间的青筋凸起,怒极的喊道。
对比楚江的怒容,楚翎鸢倒是十分淡然,她垂下头,看着自己手上染红了的蔻丹,轻声细语的说道:“楚大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吧?”
楚翎鸢说着,声音慢慢也冷了下来,她红唇微勾,笑意残忍,又顿了顿,忽然抬起头,一双凌厉的眸子便死死盯住了楚江。
“本宫如今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宠妃,只要本宫想,本宫便可以让楚大人的那些事情都被皇上知道,楚大人身败名裂,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楚翎鸢说着,声音越来越冷,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楚江的神色满是残忍。
“就凭楚大人现在咆哮于本宫
,若是本宫去告诉了皇上,那便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楚翎鸢声音也烈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江,那通身的气势竟然压得楚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楚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开始有些后悔那日带着楚翎鸢一起入宫,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嫁入了宫里,竟然不仅不是助力,反而变成了他的阻力了!
“不好了不好了!”
隔得老远,便听见丫鬟惊恐的通传声,楚江也正是心烦意乱之际,他皱着眉头,对着那丫鬟冷声喝道:“这日子里说什么不好了?怎么说话的!”
那丫鬟畏缩了一阵,她跑到楚江跟前,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在廊下跪了许久,日头太辣,竟然见了红,已经晕倒在廊下了!”
廊下那处是毫无遮挡的地方,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之下,林淑云还在那里跪着,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怀了孕!
楚翎鸢这招,实在是狠辣。
“还不快将夫人抬回去!去找大夫!”楚江听闻,心绪更乱,他瞪着眼睛,利喝道。
那丫鬟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可是贤妃娘娘派过去的婆子却说没有她的吩咐,不许让夫人走……”
楚江阴鸷的眼神便转向了楚翎鸢,楚翎鸢面色之间适时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来,她略微有些惊讶的看了那丫鬟一眼,连声说道:“宫中带来的人
就是死板一些,还不快将夫人抬回去?!”
她本来也只是想让林淑云受个教训,若是能流产就再好不过了,只是……她还不想让林淑云这么容易就死了!
楚江赶到廊下的时候,便看到林淑云裙摆上那一滩殷红的血迹格外明显,他脑子轰鸣一声,只觉得气急之下,竟然险些晕厥了过去!
楚翎鸢心满意足的逛了一圈,众人都在林淑云的院子里,大约也没空理她了,她勾着唇,便向楚江告辞了。
楚江求之不得,立刻将楚翎鸢送走了之后,便赶到了林淑云的院子里。
一盆一盆血水从林淑云的院子里端出来,楚江咬着牙,立刻走到答复身边,连声问道:“大夫,我夫人可有事情?”
那大夫捋了捋胡子,他紧紧皱着眉头,说道:“我只能开些药努力保住这胎儿了,夫人先前流过产,身子本来就比较弱,现在在那毒辣的太阳底下跪了许久,心虚又不宁静,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那胎儿已经有隐约要保不住的趋势了。”
楚翎夏被打湿的衣襟上虽然凉飕飕的,但是她还是坚持着没有离开,她眯了眯眼睛,继续听着大夫说着。
“大夫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楚江面上露出几丝急切来,他咬着牙,说道:“不管付出多少酬金,我都愿意!”
楚翎夏冷眼看着,心中却冷笑不已,或许是楚翎鸢方才给楚江的刺激太过,楚江现在对林淑云的这一胎,竟然莫名的格外重视了起来。
“我也
只能尽力……”那大夫摇了摇头,转身又走向了内室。
楚江焦灼之际,忽然又看到一旁的楚翎夏,只觉得心烦更甚,他一挥手,冷声说道:“去将衣服换了吧,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楚翎夏福了福身子,也没有和楚江顶嘴的打算,她知道林淑云这里一时半会也出不了消息,便轻声说道:“女儿知道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春棉和秋画已经将衣服都准备好了,她换上干燥又舒适的衣服之后才觉得舒适了许多,回想起今日楚翎鸢的举动,可当真是嚣张至极啊……
也不知道她知道那药方有问题之后,会是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