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夏坐轿子出了门,来到她与七皇子约定见面的茶馆。
七皇子应是先前安排过,楚翎夏的轿子直接被茶馆的小厮引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巷子,巷子里藏着茶馆的后门,楚翎夏就这么着从后门进去,直接到了茶馆的内室。
一进来,楚翎夏就开口说:“怎么见个面安排的这么缜密?倒像是你我出来私会似的。”
七皇子容澈看着楚翎夏的样貌,怎么也移不开眼,直到楚翎夏瞪了他一眼,他才不自在地回过神,结结巴巴说了句:“你……你今天可真美。”
楚翎夏冷不防被夸了一句,两朵红云浮上脸颊,只得转移话题说:“不是说有事约见吗?什么事?”
容澈忙拉她坐下,给她倒了茶,说:“是关于你妹妹楚翎羽的事。”
这事在尤安传递消息回来时,楚翎夏就写了信告诉七皇子容澈,托他四方查探一下,毕竟楚翎羽去了西夏,她一个闺中女子手段再多,却不如容澈的势力方便。
听到是关于此事,楚翎夏连忙问:“楚翎羽她的确是去了西夏?”
容澈点头:“不错,我派暗卫一路顺着你提供的线索找过去,楚翎羽是汉人女子,样貌又不错,找起来并不难,她当初逃跑,的确是去了西夏,而且是林淑云暗中安排的。”
楚翎夏答:“这倒不是太让人意外,楚翎羽怀了孕还妄图蒙混进五皇子的府中,事情败露,她又不想嫁给梁少卿,只能将孩子打掉。一个未婚的女子经历过这些,想在京城嫁个好人家几乎是没有机会的,林淑云自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绝境,想必助她安排了后路。”
容澈说:“不错,这些都是你我能想到的事,只是有一件事却十分出人意料,你可知,楚翎羽
去了西夏后,与人成亲了。”
“这么快?”楚翎夏虽然想到楚翎羽去了西夏定会寻个依仗,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嫁人了,她接着问,“她嫁给了谁?连京城的梁少卿她都看不上,真不知西夏有什么人能让她甘愿下嫁。”
容澈低声答了三个字:“西夏王。”
“什么?”楚翎夏轻声惊呼,“西夏王?”
容澈点头:“我派去的暗卫说,楚翎羽与西夏的女子不同,长相婉约秀美,又擅长琴棋书画,很快得到了西夏王的宠幸,还被封为羽妃。”
楚翎夏站起来在屋中踱步,左思右想,说:“难怪林淑云舍得让楚翎羽一路西去,恐怕早就盘算好了后路。西夏虽然穷山恶水,王族的生活却是有保障的,想必楚翎羽受宠,过的日子比在京城还要滋润。”
“没错。林淑云的手段不一般,能攀上西夏王室,想必身份也不简单。”容澈眼中有一抹忧虑,“虽然林淑云现在被贬到庄子上,我却觉得她并不会就此甘休,你有这样的人作为敌人,需得万事谨慎。”
楚翎夏点点头:“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妥当,倒是要麻烦你派人,将楚翎羽盯紧了,她如今在西夏身份不凡,想必会有什么动作。”
“这些你也用不担心。”说完他冲楚翎夏一笑,“我们这样可算是我主外你主内?”
楚翎夏又被容澈调笑了一句,红着脸道:“说着正事呢,你怎么又扯远了。”
容澈一脸正经,叹气道:“哪里就是扯远了,我只恨如今时机不成熟,只想早日把你娶进门才好,免得你整日在尚书府中腹背受敌。”
楚翎夏看着他:“你我二人都不是成亲的时候,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容澈眼中闪过坚定:
“我自然知道,不过我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远。”
楚翎夏见容澈如此笃定,不由得心中一暖,经过前世的苦难,今世能让她寻得如此良人,也算是老天有眼。
二人深情脉脉地看了彼此一会,容澈突然说:“许久不见,你好像消瘦了些,是不是在府中打理事情太累了?”
楚翎夏笑答:“我有什么累的,可能是近日埋头刺绣的缘故吧,我那丫头总说我绣着绣着就忘记吃饭了。”
“哦?我倒不知你还对刺绣有如此热情,竟是废寝忘食?”
“这倒不是。”楚翎夏想了想,觉得帮绣庄做活一事并没什么好隐瞒,就如实说了,“是我因为刺绣的手艺好,得了绣庄老板的青眼,帮他绣一些玩意而已。”
容澈心疼地牵起她的手:“你不用如此辛苦,缺什么自派人告诉我一声便是。”
楚翎夏低头含羞地说:“也不辛苦。说起来,接了绣庄的活计,倒让我长了不少见识,今次有个客人,居然拿金线来绣花样呢。”
“金线?”容澈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说过,父皇的有件衣服就是金线绣的,据说用料名贵,连绣娘经久日常,手上也沾上了金粉,洗都洗不掉。”
“是吗?”楚翎夏抬起自己的手对着窗外的阳光照了照,惊奇地发现,“竟是真的,我手上也有呢,不对着光一点也看不出来,对着光线就显出了。”
容澈凑上前去看,却是皱眉埋怨她:“我说你这段日子回信都短了,原来是一门心思放在刺绣上了。我若不约你,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见上一面。”
楚翎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见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