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云气的几欲呕血,她精心安排的一切,现在却全都毁于一旦,不仅楚翎夏除不掉,自己都有可能会搭进去!
林淑云死死咬着牙,面色越发的苍白,她怒火攻心,一时之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丫鬟见状不对,连忙递上帕子,收回帕子的时候,帕子上赫然是腥红的血丝!
“夫人……您没事吧?”那丫鬟吓破了胆,捧着帕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江大步走过来,瞅了一眼帕子上的血迹,眉头紧紧皱起,他强压下怒火,低下声音问道:“你若是觉得不舒服,便先回去歇息吧,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
“不!老爷!”还没等楚江说完,林淑云便放大了声音拒绝着,随即她便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定然不能离去!”
楚江瞥了林淑云一眼,心中已有定夺,他点点头,任由她去。
“大师所说的可是此物?”楚江又看向那道士,沉下声音问道。
虽然已是初冬,那道士额间却隐约渗出汗来,他哪里还记得别人的交代,只觉现在保命要紧。他连连点头,
含含糊糊的说道:“正是此邪物害的贵府夫人久病不起,过几时我做一场法术,将此物化解便可。”
“那么,为何小女无碍?”楚江的神情逐渐冷了下来,他声音淡然无波,其中却满是恼怒之意。
道士有些慌了神,他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转着,若有若无的看向了林淑云,又很快就收回来,他垂下眸子看向楚翎夏的生辰八字,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才开口说道:“大小姐这命格倒是奇异,乍一看本应是走向穷途末路之境的命格,仔细观之,却发现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生生将命格扭转了过来,变得贵不可言,贫道不敢妄言,或许是命格之因,也或许是大小姐前些日子抄写佛经之因。”
楚翎夏在心中暗笑,这道士倒是聪明,含含糊糊的说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谁也没法说他的不是。
林淑云几乎快咬碎了牙齿,她眸中满是愤恨,却又碍于楚江在场,不敢表露出来。
亏她还是花了大价钱将这道士请过来,又一环环安排好,没想到这道士这么担不起事,竟妄言楚翎夏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的只能是她的女儿!
楚翎夏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道长言
重了,翎夏担不得的,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找出这巫蛊之术的罪魁祸首,若是稍有不慎,那整个楚家可都是会被牵连!”
楚江点点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好在在场人并不多,还能将其压下去,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手中偶人忽然便变得沉重起来。
说要查容易,只是楚江现在脑中纷乱,毫无头绪。
“父亲。”楚翎夏看得出楚江脸色实在是不好,她轻轻勾了勾唇,清冽的声音随之响起,道:“女儿倒是有些头绪,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江阴鸷的眸子盯着楚翎夏许久,楚翎夏却巍然不惧的直视了回去,良久,楚江才说道:“且说来听听。”
楚翎夏唇边笑意加深,她若有若无的看了林淑云一眼,说道:“其实要查也不难,府中的用度都是有记载在册,母亲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而这偶人用的布匹,若我记得不错,母亲当日说过,这布匹极为珍贵,府中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个人有。”
林淑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哪里是寥寥几个人,这布匹她就只给了楚翎夏!
可惜她为了让自己的病看起来更逼真,将管家的权力
一股脑交给了老太君,老太君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想在她眼皮子低下作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太君听头,果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连声吩咐着让腊梅去宁香苑将记载着府中用度的册子取了过来。
册子上仅仅只登记着布匹赐给了楚翎夏,但偏偏楚翎夏是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毕竟没有人会想到,她敢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这偶人上。
线索又到此中断了,楚江皱着眉头看着那册子,林淑云笑容有些僵硬,她轻轻咳了两声,端出一副温婉的模样,说道:“老爷,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再晚些时候梁家可是要来人了呢。”
楚江皱着眉头没说话,眼神里却是有些动摇。
“父亲!”楚翎夏声音放大了几分,她朗声说道:“此事若是现在不处理,以后若是想要找出真凶便难了,若是日后被外人所知,连累的可是整个楚家啊!”
简短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林淑云哑口无言。老太君忽然站起身来,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楚翎夏,拐杖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才是我楚家的嫡女该有的模样!”老太君神情看起来十分欣慰,她没想到
这个从小便不受重视的嫡女居然会成长到这样一番天地,日后若是多加培养,指不定能嫁一个好人家,给楚家多一分庇佑,她捏起楚翎夏白皙的手,面色又柔和了几分,问道:“你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
楚翎夏歪着头,似乎在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