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多谢父亲!”楚翎夏垂着眸,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她局促不安的扯了扯袖子,楚江又想起她那满是针线痕迹的袖口,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这件事就这样吧,刁奴害主,不可轻饶!”楚江背着手,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周围的摆设简陋的惊人,他皱着眉,又吩咐道:“今日你收拾收拾,随我一起回府吧。”
“是,父亲。”楚翎夏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雀跃与忐忑,她转过身,面色却阴了几分。
这件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不信楚江不曾发现什么端倪,只是他迅速揭过此时的态度,就代表了一切。
待到楚翎夏收拾好了并不多的细软之后,再出来的时候,大厅便只剩下了林淑云和一些丫鬟婆子们,楚江已经不见踪影。
“翎夏啊。”林淑云瞧见楚翎夏走过来,连忙扬起温柔的笑意,亲热的拉住楚翎夏的手,关切的说道:“府中还有要事处理,你父亲先行回府,翎夏应当不会嫌弃是母亲陪着你回家吧。”
楚翎夏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掌,心中却暗暗敲响了警铃,方才林淑云在她这里吃了瘪,这么快便又能对她笑脸相向,也难怪上一辈子她识人不清。
“母亲说笑了。”楚翎夏唇边扬起笑意,一双澄澈的眸子看向林淑云,似乎满是信赖的说道:“女儿怎么会嫌弃母亲。”
“如此便好。”林淑云笑意里带了几分深意,说话的功夫两人便到了马车边,林淑云拍了拍楚翎夏的手掌,说道:“你便坐这辆马车吧。”
楚翎夏乖巧的点点头,仿佛方才怒斥曾妈妈都是林淑云的幻觉一般,她被秋画和春棉扶着上了马车,眸中却隐含了几分深意。
春棉和秋画面色隐含着兴奋,春棉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姐,我们终于能回府了!”
楚翎夏沉眸,看着马车中间小茶几上摆放着林淑云准备的差点,轻声说道:“是啊,路还长呢。”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婆子的声音:“二小姐,回府了。”
楚翎夏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
在绿树掩映之下,一道质朴低矮的门房先漏出来,竟连牌匾都未曾放一个。
楚翎夏心中冷笑,这把戏,和上一世可是一模一样。上辈子她经历过那种事情,对林淑云还愿意让她回府感激不尽,更顾不上回府的时候走的是正门还是偏门。
“母亲呢?”楚翎夏四下看了看,故作不解的模样问道:“这里似乎不是户部吏郎府,为何连块牌匾都没有?”
“夫人已经去吩咐仆人迎接大小姐回府了,大小姐随老奴进去就能见到夫人了。”林淑云留下来的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便解释清楚。
“这里怎么会是户部吏郎府?”楚翎夏身子动也未动,她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做出疑惑的模样,怯怯的问道:“我可是记得幼时回府,府门口有两只威武的大狮子呢,你可不要欺瞒于我,不然我让父亲治你的罪!”
那婆子也没想到楚翎夏会这么难缠,她微微抬了抬头,正好撞上楚翎夏冷凝的双眸,背上莫名就渗出汗来,她定了定神,回答道:“回大小姐,府中现有贵客,夫人怕您冲撞了贵客,这才吩咐老奴带你自偏门……”
“大胆!”话还未说完,楚翎夏忽然利喝一声,她怒目而视,说道:“母亲断然不会如此没有分寸竟然让嫡小姐从侧门入,定是你等刁奴欺我年幼!我一定要告诉父亲此事,让父亲好好惩治尔等刁奴!”
那婆子连忙跪下来,庄子里的事情她也看到了
,却一时分不清楚楚翎夏言语里对林淑云的维护是真是假,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大小姐若是冲撞了贵客,奴婢担当不起啊……”
楚翎夏冷笑一声,手中帕子捏的更紧,她沉着脸,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教养,难登大雅之堂?”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啊……”那婆子一个哆嗦,她磕了个头,连声说道:“奴婢只是……”
“何事喧哗?”话未说完,一道沉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楚翎夏抬头看去,只见楚江沉着脸走过来,身边站了一位华服男子。
男子身着绛紫色长袍,袖口依稀绣有暗纹,腰间别着一个环佩,面容精致,一双黢黑的眸子正饶有兴趣的看向这里。
楚翎夏双手紧紧握起,她死死咬着牙,一瞬间险些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是容景,上辈子误她一生的容景,她恨不得立刻手刃的男人!
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的肉里,带来了些许疼痛,楚翎夏这才微微回国神来,她深吸一口气,连忙下了马车。
“父亲。”楚翎夏唤了一声,面色间带了几分委屈,说道:“这刁奴欺负女儿年幼不说,竟还想诬陷母亲,挑拨我同母亲的关系!”
“老爷,不是的啊……”那婆子一见到楚江,心中便慌了神,她急急的磕了两个头,辩解道:“奴婢从未想过诬陷夫人啊。”
“那你为何要说母亲让我从这侧门入?府中嫡女竟走侧门,这将父亲的颜面放在了哪里?”楚翎夏反唇相讥,她垂着头,隐藏着自己面上的冷意。
“放肆!”牵扯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