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婢没有,是曾妈妈冤枉奴婢,求大小姐明查!”春棉和秋画连连磕头,奈何手脚被绑,只得跪爬到楚翎夏的脚边,苦苦的哀求着。
这些年,曾妈妈仗着楚翎夏对她的信任,将这些下人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楚翎夏的身边还活着的丫头便只剩下春棉和秋画了。
她咬了咬牙,一双清澈幽深的眼里满是愤懑,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掐进肉里,这一刻,她恨不得打死曾妈妈,但是……她不能,她要将这出好戏还给林淑云。
因此,楚翎夏立即转身,在屋子里找到一根粗木棍子,大声喝道:“来人,给这两个丫头松绑,我今儿个便要在父亲、母亲来之前将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打死了!”
曾妈妈愣了愣,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妥,
伺候楚翎夏这么多年了,楚翎夏的脾气一向软懦,什么时候发过火?
便在她犹豫之际,那赵四却是等不及了,快曾妈妈一步,将春棉和秋画的绳子给解开了。
他一心想着楚翎夏快些将这两个丫头打死,他也好早些办他的好事……
心里正一阵荡恙之际,却是没有预期的,赵四的膝盖被木棍重重的砸了一下,疼得他:“啊……”的一声大叫,‘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曾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冲着门外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却不想,这外头的人早就被她自己支开了,春棉和秋画却也是机灵的,见楚翎夏冲她们使眼色,两个丫头立即冲过去‘呯……’的一声,将小膳厅的门给关了起来。
毕竟都是做粗活的,又年轻力壮,
因此,两个丫头很快就将曾妈妈给制住了。
楚翎夏一棍子挥在赵四的膝盖上,似乎仍不解气,眉眼一冷,握住木棍的手紧了紧,手起棍落,只听又是一声清晰的‘卡擦’声,赵四的另一只腿也打折了。
“求大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大小姐饶命……”痛苦的呼叫声夹杂着口齿不清的求饶声,听着像是杀猪般难听。
楚翎夏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赵四,想起上一世自己所受的种种。
一切都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奴婢一心一意待大小姐,大小姐不能这样对奴婢啊……”曾妈妈也吓软了脚,却不愧是林淑云身边的老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楚翎夏回过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曾妈妈走
去。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弧度,似是在笑,可是这笑看在曾妈妈的眼里,如同恶鬼来袭。
直到这一刻,曾妈妈才顿悟楚翎夏再不是之前那个楚翎夏了,她目光清澈幽深,眉眼之间充满了凌利之色,面色虽是枯黄,却因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而染上了一丝让人移不开眼的风华。
“哦?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对你呢?”挑了挑眉,楚翎夏用木棍挑起曾妈妈的下巴,另一只手却是将桌面上还未动过的小白粥端在了手里,凑到鼻间闻了闻:“既然曾妈妈对我如此之好,那么……我便将这碗小白粥赐给你吧!”
话刚说完,曾妈妈便使劲的挣扎了起来:“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粥里
有什么东西,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楚翎夏却是闻所未闻,示意春棉和秋画将曾妈妈死死的按在了桌面上,而后她一手捏住曾妈妈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进而将这碗小白粥全数倒进了她的嘴里。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气,就如同她早就做过无数次。
春棉和秋画皆吃了一惊,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楚翎夏,但此时,她们不仅不害怕,心里反倒是激动的:“小姐……奴婢终于等到您明白过来了!”
秋画竟不争气的流了几丝欣慰的眼泪出来,春棉亦是又哭又笑。
大小姐能做明白人,她们即使是死,也甘愿了。
“傻丫头,哭什么,往后只有咱们欺负别人,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咱们了!”楚翎夏握着春棉和秋画的手,向她们保证,却也向自己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