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雨与盛华服装厂之间没有以前那种过于直接的牵扯。
当然盛华服装厂这个冬季的新款设计,还是得按照事先的约定,由刘欣雨无偿提供。
“于厂长,不知贵厂选定了哪一款?”刘欣雨看向于敏问道。
于敏无奈地扫了眼那个姓傅的女人,给了刘欣雨一个苦笑:“厂里的意思是两个款式都要,希望刘博士割爱。”
刘欣雨眉头微皱,按照之前的协议,盛华服装厂让出一半的童装份额给心雨童装厂,并将心雨童装厂的产品推向市场,以及此换取刘欣雨无偿提供一套冬季新款设计。
一套设计并不止是男女各一个新款,而是男女各一个系列。
刘欣雨设计的每个系列一经上市都成爆款,成衣已经从京城渐渐向全国各地扩散。
今年已经出的春夏秋三个系列,每个系列都给盛华服装厂带来可观的利润。
虽然刘欣雨只能从中分得百分之五的利润,三个系列加在一起红利也已超过十万,想想确实令人眼红。
在某些人眼睛,刘欣雨不过画几张画而已,却拿了比工人百多倍的报酬,比万恶的资本家还要黑。
在他们眼里,别说只是多给盛华服装厂一个系列的设计,就是再给盛华服装厂设计十个二十个系列也是应当就份的事。
虽然于敏表示应该按协议办事却孤掌难鸣,盛华服装厂的两级领导班子几乎没人听于敏的意见,十分强硬地决定两个系列都要并要求刘欣雨两套全免费。
来餐馆之前,于敏肯定已经向刘区长和王书记做过汇报,不知道这两位领导是的想法。
刘欣雨澹澹的目光从几位领导的脸上一扫而过,包括方朝阳在内的街道区里的领导都面无表情,显然不打算介入。
不过他们不打算介入,想置身事外,也得看刘欣雨答不答应。
要是昨天没有闹得那么难堪,也许刘欣雨真有可能把两套设计一起给了。
现在嘛,让盛华服装厂的某些人白日做梦去吧!
“实在不好意思,请于敏厂别难为我。两套设计盛华只能选一套,另一套是为老家的服装厂设计的,让盛华先挑已经是我给盛华最大的诚意。
剩下的一套,明天必须寄出去。虽然江南省比京城冷得晚些,却也不会晚太多。
希望贵厂理解,也希望贵厂别为难我。
如果贵厂确实无法挑选,那就直接抽吧,抽到哪款就哪款!”刘欣雨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语气却十分坚决。
刘欣雨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刘区长、方朝阳和于敏曾经经历过盛华服装厂与刘欣雨第一版合作协议的变更,虽然觉得白嫖刘欣雨的设计心有愧疚,心里却打着刘欣雨再后退一步的算盘,万没想到这次刘欣雨居然没有给盛华服装厂留有一丝余地。
王书记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赞赏的微笑。
姓傅的女人却直接跳了出来,指着刘欣雨又是一番指责。
面对傅姓女人语无伦次的指责,刘欣雨只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就将目光定在了于敏身上。
于敏眉头紧锁,明面上她还是盛华服装厂的厂长,事实上却已经在做最后的交接,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问题,说真的她心里着实无奈。
既希望刘欣雨能让步,让她在离开前给厂里一个满意的交行,又不愿意得罪刘欣雨。
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方朝阳。
方朝阳叹了口气,毕竟于敏曾经当过他好几年秘书,也是由他推荐才当的厂长,很快又要去街道成为他的直接部下,这个忙还真得帮。
但是刘欣雨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又凭什么来说服刘欣雨?
方朝阳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服方欣雨,王书记却开了口。
先是皱眉对着说得唾沫四溅的傅姓女人打斥道:“行了,都说些什么呢!去党校学了几个月,还是没什么长进!
回去再好好学一学法,别一不如意就上纲上线。
现在是什么时代,还搞以前那一套!”
见姓傅的女人闭上了嘴巴,这才转向于敏道:“任何时候、办任何事都要讲究个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根有据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既然刘博士与盛华定有协议,那就按协议来。
以后大家还得合作,没必要弄得那么僵。
于厂长,你代表盛华挑一套吧!”
这里王书记最大,他发了话,当然没人再反对,那个姓傅的女人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吱声,却狠狠地白了刘欣雨一眼。
刘欣雨只当没看到,只是将钥匙交给刘新建,让他赶紧去心雨童装厂的办公室将那两套锁在保险柜里的设计拿来。
两套设计都出自刘欣雨之手,设计质量有保证,却也各有千秋。
于敏学过设计也曾经搞过一段设计又当了几年厂长,当然知道哪套更适合盛华服装厂。
昨天刘欣雨把设计拿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有了选择。
现在把二选一的重任压在她身上让她挑,各种担心涌上心头,于敏犹豫了。
刘欣雨微垂着眸,不给任何提示。
她知道于敏为什么会犹豫,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